回到宿舍後，我立刻就退出了裝病的姿态，伸了個懶腰。

“你沒病？”澹台韫皺了皺眉，看得出來，他對我裝病偷懶很有意見。但我裝病都是為了誰啊？

“對啊，我沒病，有病的是你。”

“我沒工夫和你胡鬧，你不想練習的話我還要練習。”他好像有點生氣了，不過這樣也好過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起碼有反應了。

“哎，别走啊！”我伸手拉住澹台韫。

“我不會告訴他們你裝病的，但是現在放手！”他用力想掙脫，但不好意思，現在我的力氣更大——幾個月的鍛煉成果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揮了作用。

我繼續挑釁道：“那你打算繼續用那種狀态和态度練習嗎？”

“你什麼意思？”澹台韫沒再繼續掙紮，回過頭來看向我。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感覺你不想出道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氣人，但正常溝通對澹台韫可能不太起效——以我對澹台韫的了解，雖然他表面看上去很好說話，但決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難改變的，更何況這事關他的心理創傷，所以我得另辟蹊徑——反正這次人生已經完蛋了，從我沒時間給澹台韫下絆子阻止他出道禍害組合的時候就已經完蛋了，既然這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收集收集情報準備下一次呢。

但，與我預料中不同，我的挑釁好像起了反效果，他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去：“我出不出道對你來說，沒差吧？反正你好像也不想讓我出道。”

我自認隐藏情緒的能力還不錯——至少在經曆過十幾次出道的人生之後，隐藏個人情緒已經變成基本能力了，但他是什麼時候發覺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就算我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但我也不能直接承認。

“……如果是我誤會了的話那我道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最後道歉的卻是他？他腦子真的沒病嗎？

或許他隻是個性格很好的紳士——個屁，紳士的話會在演唱會結束的晚上和粉絲傳出那種新聞嗎？甚至在之後還鬧失蹤？

這讓我有些火大，但我不能毀了這次舞台，就算澹台韫這次仍舊出道并且在一年後會毀滅組合，但也不能說明這次人生沒有意義，至少我能收集到不少情報。

“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看到我的态度驟然轉變，澹台韫好像有些不适應，但我不能浪費時間——距離他們自由練習時間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我得在這期間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聽謝遠恒說了。”我決定先詐一下這小子，就算他平時再穩重，這種時候也總會說漏嘴吧。

“你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遠恒不是那種人。”他瞥了我一眼。

這臭小子……雖然我很想一走了之，但我不能在這裡和他置氣。

在調整了自己的語氣之後，我問道：“假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這小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有不想回憶起來的往事。

但在他退縮前，我得先激一下他。“你當練習生有五年了吧，我聽說你和謝遠恒是同期的，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是練習過五年的練習生嗎？”

“……有人進了我家裡。”

“什麼？”

私生粉，或稱私生飯，是指藝人明星粉絲中行為極端、作風瘋狂的一類人，他們通過跟蹤、偷拍、騷擾等手段侵犯明星的私生活和工作，對藝人及其家人造成困擾，甚至可能擾亂公共秩序，其行為比起粉絲，更像“跟蹤狂”。

“……我到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櫃被翻開了，裡面被翻得一團糟。”澹台韫是獨居，遇到這種情況就更糟了。

“我問過父母，他們說他們沒有來過……後來查樓道監控的時候，發現了不認識的人。”我才注意到，澹台韫好像在發抖。

無論澹台韫日後的行為有多麼不可理喻，但就目前來看，他是受害者。

“是盜竊犯嗎？”我想引導他往那方面想，但他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不是的，貴重的的物品沒有丢，隻有……”他似乎有些羞于啟齒，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無非就是貼身衣物之類的。

……我以為隻有女藝人會遭遇這種事情呢。

“好了，我大概知道了。”我打斷他的話，“但是你沒有正面碰上他們吧？你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下次碰到這種情況直接報警就可以了。”既然已經了解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就得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了。但澹台韫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小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兒童模特。”

童裝品牌經常會找長得漂亮的小孩當模特，在過往的人生中，我了解的人中隻有一個有這樣的經驗，那就是淩鹿——因為父母基因很好的原因，他從小到大都很漂亮，再加上他父親是F國人，混血也給他的外貌額外添加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但澹台韫居然也當過童模……好吧，我為什麼要說居然，這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澹台韫的顔值也很高。

“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嗎？”我放緩了語氣，正想從他嘴裡撬出更多的情報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

“新元哥，我找節目組要了暖水袋，你……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