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一僵,随後點頭:“吃過了。”
蔣聞然眉頭微蹙,卻沒說什麼,隻是示意她上車。
B市早上的交通總是有些擁堵,堵車之間蔣聞然的右手輕輕敲擊方向盤,看似随意的問:“你覺得我們今天應該去哪裡看看?”
她略微思索一下:“我們應該要去走訪死者工作的地方調查情況,還有就是去案發地附近看看,之後我也再想不出來了。”
“說對了一點。”
“哪一點?”
“去死者工作地方。”蔣聞然手中一打方向盤,拐了個漂亮的彎道,“案發地附近暫時不用去了,刑偵大隊已經在調取觀看監控錄像。詳細的屍檢報告今早已經出來,死者死亡時間是在大前天的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算上分屍的時間,抛屍應該是在淩晨兩點到四點。那塊工地在那個時間裡人迹罕至,監控上如果不能發現線索的話,那麼要找目擊證人應該要有具體的調查方向才可以。”
雲雪這才意識到原來詳細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了,她打開手機裡的微信群,看到法醫劉振輝在半個小時之前發的驗屍報告。
死者的屍體已經全部找齊并拼接,直接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死者血液中檢測出大量麻藥成分,除了分屍部位的切斷外,竟沒有其他的明顯傷痕。
這麼說來應該是有預謀的殺人行動,而且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不然不會事先準備好麻藥。
“想到了什麼嗎?”蔣聞然忽然問。
她下意識地回答:“犯人應該是有預謀殺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高。”
“除了這些還有别的嗎?”
她搖頭,腦容量太小是在想不出别的了。
蔣聞然将聲音放得平緩,耐心的說:“想想我之前在案發現場的分析,再結合屍檢報告。”他頓了頓,又正色的說:“你既然想學推理,就要學會自己思考,将線索串聯起來。就如同上學時期做題一樣,别人教給你的永遠是别人教的,你自己不想明白的話永遠不會那道題。”
這句話說的倒是很在理,雲雪沉下心,開始認真的思索這件事情。
蔣聞然當時在案發地點怎麼說的——
屍塊埋得較淺,他抛屍的時候很可能遇到緊急的事情,應該并無時間分開抛屍。
這句話映入她的腦海,她靈光一閃:“您說抛屍時間實在淩晨兩點到四點,那麼這麼說來兇手晚上很可能會有事。”
“如果更進一步?”
她絞盡腦汁想換個措辭:“兇手有可能在淩晨工作,要麼就是當晚那個時間點有極為要緊的事情。”
“不錯。”蔣聞然原本清冷的眼神裡終于流露出一絲贊許來,他眉眼上挑,面部的線條溫和了些:“能将一個人從抛屍的舉動中叫走一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要麼是工作,要麼就是天大的急事,如果他不到的話會引人懷疑。”
雲飛雪聽到誇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雙眸亮亮的,猶帶幾分天真和狡黠。
看來她也還是有點破案天賦的。
蔣聞然的餘光悄然落在她身上,表情深沉的讓人看不透。
何春蘭的公司位于離B市市區較遠的東五環,車開了一個小時才開到。到的時候時間已然九點多,此時大部分公司都已經開始上班。
雲雪看着眼前的鋼筋水泥混凝土大樓,核對大樓最上方那反光的“金隅大廈”幾個字,對蔣聞然說:“蔣教授,就是這裡了。”
“恩。”蔣聞然随口應了一聲,目光卻沒有落在金隅大廈上,反倒是在四周看着。
她有些奇怪的問:“蔣教授,您在找什麼?”
蔣聞然指着一家星巴克:“我們去吃點早餐吧。”
“啊。”她表示驚訝:“蔣教授您還沒吃早飯是嗎?”
蔣聞然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幾秒鐘,平靜的說:“對,我沒吃。”
雲雪立刻跟上一句:“那我請您吃飯。”
蔣聞然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沒說是否要她請客的事就率先走向了星巴克。
雲飛雪一邊跟在蔣聞然後面走一邊想,還好這位蔣教授也沒吃早飯,要不然她估計得要餓到中午才有飯吃。
走在前面的蔣聞然則是摸摸肚子,内心在盤算多吃一頓早飯會多出多少卡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