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掏出證件遞給孫昂,同時說着:“有些事想問你,不知能否換個地方談話?”
孫昂看過證件無誤,指着樓梯:“我們上樓談吧,樓上有會客室。”
“我們想去你的辦公室談。”蔣聞然忽然說,聲音平靜冷漠,但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強勢。
孫昂和蔣聞然彼此對峙相看,孫昂的目光隐藏在過長的劉海之下,模糊不清,他穿着一身精雕細琢的名牌,帶着明顯的成功人士的優越感;相反蔣聞然看上去則是冷淡内斂許多,他神色平淡,身上穿的米白色襯衫和深灰色休閑褲也看不出什麼特别的牌子,但是無論從面料還是從裁剪工藝來說,都能透出低調的奢華。
雖然這個觀點有點偏頗,但是從私心上來說,雲雪确實覺這兩個人實在算不上旗鼓相當,在蔣聞然這種真正低調優雅的貴公子面前,孫昂那種特意包裝出來的優秀很像是跳梁小醜。
兩人對視半響,孫昂移開目光,淡笑着說:“自然可以,二位請吧。”
他們随着孫昂來到了對方的辦公室。
孫昂的辦公室在酒吧二層正中間的位置,十分寬敞。剛一進去就能看到辦公室門正對面的落地窗,下午時分的溫暖陽光被高大的落地窗分割成漂亮的菱形撒入屋内,滿室清輝。孫昂的辦公室布置的簡潔又十分有條理,進門左手是擺滿書籍的書櫃,右手是他的辦公桌椅。辦公桌上放着一台新款的surface book,桌上的文件整理的井井有條,就連一根鋼筆都筆直的插在筆筒,沒有絲毫雜亂。
以一個男性的辦公室來評判的話,蘇昂的辦公室的确十分幹淨整潔。
蘇昂請他們坐在辦公桌另一邊的桌椅上,傾身從書櫃中拿出備用的茶具,打算給他們泡茶。他俯身之間,雲雪看到他脖子上仿佛有金屬的光澤閃過。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問:“孫先生,請問你脖子上是否帶着吊墜?”
孫昂動作一頓,随後說:“是戴了個玉墜,前段時間朋友送我的,說是可以保平安。”
說話間蘇昂已經将茶水端到了他們面前,她随意端起茶杯啜飲了下,“能不能讓我仔細看看那個玉墜。”
蘇昂從衣衫中拽出玉墜。
玉墜是色澤瑩潤飽滿的和田玉碧玉吊墜,吊墜為長方形,上面刻了一個福字。
給他們看過後,孫昂若無其事的又将玉墜收回衣服中,坐在對面的辦公椅上問:“不知二位警官今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我的酒吧一直合法經營按時納稅,自問沒做過什麼錯事。”
蔣聞然緊緊盯着孫昂的表情,十分突然的說:“何春蘭死了。”
孫昂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仿佛慢動作一樣,他眉毛微挑,慢慢的做出了一個吃驚的動作,收斂笑容面帶遺憾的說:“我很遺憾,她居然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被人肢解身體,流血過多。”
孫昂微微張口,面帶吃驚:“這真是太可怕了,找到兇手了嗎?”
“我想……”蔣聞然慢條斯理地說:“快了。”
“那還請你們盡快找到兇手,将何春蘭那麼美麗漂亮的女士肢解的人實在太殘忍可怕。如果抓不到兇手,漂亮的女士會死不瞑目的。”孫昂一臉誠懇的看着他們。
“我們正是為此前來。”蔣聞然平靜的說:“根據死者近期的通話記錄,你跟死者近期之間有過聯絡,那是為了什麼事情?”
孫昂略略回想了下:“哦,那是因為何春蘭托我幫她一個堂妹何曉涓找份工作。”
“結果。”
“我幫何曉涓介紹了個理發店學手藝的工作。”孫昂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名片夾打開,指着其中一張名片說:“這位鄒先生是我這酒吧的常客,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理發店,我就把何曉涓介紹去了那邊工作。”
蔣聞然低頭一掃名片,淡淡的說:“根據了解,你為人謙和有禮,但卻與人保持距離,并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那你為什麼會幫何春蘭?”
孫昂低頭,整理自己的袖口,将内襯壓出的褶皺弄平,漫不經心的說:“也沒什麼,畢竟大家都是同學,舉手之勞而已。”
“或者說她是你婚外戀的對象。”蔣聞然微微眯起眼睛。
孫昂不為所動,整理好自己的袖口就擡頭看着蔣聞然,表情淡定自若:“警官這頂帽子扣的可就大了,沒有證據之下請不要說我婚外戀,不然我是會被淨身出戶的。”
“聽聞何春蘭是你的初戀。”
“哦,那個呀。”孫昂失笑,“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有個女神呢對吧,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該淡的早就淡了。當然,你要是非說我對她還有什麼想法才幫她的忙的話我也不反對,畢竟是自己曾經的青春,偶爾還想緬懷一下,但我确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妻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