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傷,離心脈等部位較遠,不至死……如果換成鴿子翅膀,最大緻死可能倒是感染導緻的羽囊炎。
但人類,在徹底壞死前徹底切除羽翼,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再說了,她在這。
原書中“聖女”,是治療這個概念本身。
……隻要沒死,神都治給你看!
朝歌轉向季鳴,卻看向他濕淋淋的手,她上前一步,“所以,你的能力還可以讓冰化成水?”
她握住了他的手。
“你再仔細想想,你的能力能不能制造熱能……你是直接能讓冰化成水,還是通過操控熱能導緻的?”
季鳴擡眸,又掃了眼墜地的勞拉。
他的眼睫微微震顫,似乎遠不如表面看起來鎮定……但被朝歌握住手的刹那,他還是沉聲道:“應該是前者。”
朝歌:“……”
乖乖,真的能違背了熱力學第一定律啊!
朝歌趁機按上了他手腕,脈搏跳動的速度有力而急促,她偷偷觀察着季鳴的呼吸頻率,果然,比平時略微急促一些。
連冰冷的手指,似乎都有些僵硬。
很好,還沒到殺戮機器那種無可救藥的程度。
放下心的朝歌也松開了季鳴的手。
這下,她才走到了勞拉面前,然後蹲下。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勞拉面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你找死!”勞拉當即雪白牙齒緊咬。
朝歌卻又收回了手指。
等勞拉力竭,她又伸出手,依舊是明晃晃的豎起食指。
“這是什麼?”
勞拉:“你等着,我要告訴我父親,我們家族會追殺你到死!”
朝歌不為所動。
幾次輪回,勞拉終于趴在地上,翅膀都不動了。
她快被折磨瘋了,漲紅着臉瞪着朝歌,卻有氣無力的聲音:“你到底要幹什麼……”
聲音頹廢、面色紅潤,應該沒事。
朝歌想,她這才慢悠悠收回手。
“這是讓你少說話的意思。”
“三年學說話,一生學閉嘴。多吃飯多看報,少管閑事多睡覺。你知不知道?”
勞拉:“……啊?”
她立刻明白過來,當即挑眉嘲諷道:“我就說,你自己那些肮髒陰暗的過去,還怕别人說嗎,我不允許你這種肮髒的女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陛下……”
她嘴巴卻突然被捂住了。
勞拉一驚,這個髒女人居然敢碰她!
朝歌湊近她耳側,壓低了聲音,
“你出大事了你知道嗎,人都認錯了,還在這裡叫,我要是陛下,早就讓你拔了你的舌頭丢油鍋了。”朝歌小聲說,不顧勞拉猛地一縮。
她用手掐住了女孩後腦,湊近幾乎耳語,“仔細看,他跟你們君主,哪有半點像的?”
勞拉下意識再次看向季鳴。
好像,确實有點不一樣。
她的位階不夠直接面見極冰君主,但也看過君主的肖像……眼前的少年,除了眉眼,似乎整體都比陛下縮小了一些。
如果說,陛下是翺翔于天際的蒼鷹。
那眼前少年,就像是未長成的雛鳥。
“曉得了伐?”對方問。
勞拉想,又是一句聽不懂的話。
“唔唔唔唔!”勞拉飛速點着頭,對方才放開她。
她死命擦着被捂緊的嘴唇,隻覺得想吐。
她可記得克裡斯的挖掘的最深處記憶中,這個面容精緻的女孩,用這雙手都抓過什麼東西。
如果她們互換,她絕對會一頭撞死在那裡。
但現在,那女孩的眼中,沒有絲毫陰霾……勞拉感覺背後很癢,她才發現,女孩已經低下頭,在替她擦去羽毛上的粘稠血液,和冰錐融化後的水。
“包紮一下,好像還可以使用的樣子?”
她聽見女孩的聲音,隐約帶笑。
對了,在那最痛苦的回憶中,她似乎也是笑着的。
勞拉也是這時,注意到了那個少年的眼神。
從剛才開始,那晦暗而沉默的眼眸,就定格在女孩身上。
“不過,你的同伴,好像跑掉了?”
勞拉才意識到饒天通居然抛下她逃走了。
卻又聽見女孩的聲音,宛若魔音,“就麻煩你當誘餌,引出你的兩位同伴吧?”
而她的視野,緩慢升高——直到聽見下方幹脆的拍手聲,女孩叉腰看她,很滿意的樣子。
四下樹枝紮人,勞拉幾乎吐血。
這個人,居然把她挂在樹上了?
……
直到天色漸晚,勞拉喊的嗓子冒煙。
她也驚覺,自己脊背的包紮手法有多精巧,居然直到現在,都不曾松開……四下曠野安靜,她打了個寒顫。
卻看見樹底下,兩人不知何時燃起了火把。
那個肖似陛下的少年,即使知道他并不是自己從小傾心的那個男人……可勞拉也忍不住看了又看。
太久沒人見過陛下了。
自從陛下連同其他國家幾位君主重病,整個世界,迫切需要聖女……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聖女。
聽說,隻要站在聖女身邊,連苦痛都會被消除。
那是聖泉、是希望、是光明本身。
勞拉突然驚覺。
等等,她是不是,一點都不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