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朝歌也把克裡斯綁了起來。
伊甸園的樹足夠粗壯,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這下,勞拉和克裡斯被吊的很高,都仇恨的瞪着他們——朝歌沒忘了往克裡斯嘴裡塞一團手絹。
他當即想吐,卻又被脖頸的冰鎖刺激的張開嘴。
于是朝歌很輕松的把手絹捅了進去。
“嘔嘔嘔……”一時間隻能聽見克裡斯的幹嘔聲。
“他瞪眼的樣子像是要把我們都殺掉。”朝歌沒忍住說了一句。
旁邊的季鳴幹脆的揮手,冰制作的牢籠活生生把克裡斯困了進去。
這下,外面人就看不到他猙獰的表情了。
季鳴又看向旁邊的勞拉。
被綁縛在樹上的金發女孩,當即瑟縮着脖子,羽翼也順從的垂落,她不敢在往下看一點,“我,我不說了……”
黑夜中,季鳴的聲音很清晰:“現在,我們應該去禁閉室了。”
“還是,你要在這等他們的另一位同伴?”季鳴扔開繩子,他的手心被粗粝的繩子磨出了深深的痕迹,幾乎滲血,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我陪你。”
剛才朝歌綁人,他就在一旁扯着繩子。
朝歌塞手絹,他就用冰刺激克裡斯張開喉嚨。
他默不作聲的如同輔助行刑的儈子手,似乎毫不覺得有不妥。
朝歌一邊暗暗戒備,一邊卻又慶幸。
還好沒問她,為什麼懂這麼多。
以季鳴沉默内斂的個性,大多時候,非必要他不會進行提問。
隻是,如果他真的有疑惑要提問,通常會很犀利罷了。
“大功告成。”
朝歌從地上起身,在樹下布置了不顯眼的陷阱,這是她以前在森林特訓,抓野雞時學來的陷阱。
人和野雞差不多,朝歌想,隻是人需要的坑更大。
原書中饒天通的體能很差,也就是他如果到這邊,踩入陷阱,這根繩子就會把他吊起來……
她才想起,季鳴一直在等她。
甚至剛才被釋放的孟钰也沒了聲音,才聽見灌木叢中,傳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是誰?”她轉過身,聽出了那過于業餘的腳步聲。
女生,慣用右腳,重心不穩,像個普通人。
甚至,連朝歌旁邊刻意收斂呼吸的季鳴,都比來人專業。
月光下顯現一張臉,滿是驚恐的臉——來人是江挽月。
“我,我放跑了克裡斯,我不是故意的……”江挽月的話猛地止住。
她順着他們頭頂,看到了被捆縛的兩個人。
“怎麼,怎麼回事?”她懷疑自己在夢中。
而朝歌已經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回神,江挽月帶着畏懼和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季鳴臉上,而朝歌擋住了那視線。
她指向一旁早因懼怕而昏厥的孟钰,“你先帶孟钰回去,女生寝室的路,還記得怎麼走嗎?”
“記得,記得。”江挽月忙不疊扶起了孟钰。
她知道放走克裡斯,是給她們兩人添麻煩……現在她迫切的想做點什麼補救。
隻是,朝歌他們怎麼這麼輕松的就擊敗了克裡斯他們?
克裡斯,不是精英班很厲害的天才嗎。
那些年少時就接受訓練的少男少女們,能力天賦驚人,平時也高傲。他們被選拔入北國的精英班,未來可能成為北國的貴族、軍官、擔任要職,對于他們來說,完成上級的任務,更像是安穩無恙的鍍金。
但現在,顯然局勢已經超出他們掌控。
至少,江挽月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局面。
那滿臉憤恨的兩人,是曾經在訓練營裡……被同齡人們追捧的精英們。
但現在,一個被困在冰制作的牢籠,嗚咽着。
一個蒼白着臉,噤若寒蟬。
流下的血,粘稠而幹涸。江挽月咽了咽口水。
這兩個人受傷了,而且,并不輕。
氣氛實在詭谲的可怕,卻又聽見清脆一聲。
“季鳴同學,你跟她們一起回去。”
江挽月倒吸了一口氣,扶着的孟钰差點掉下去。
她想,朝歌,是在下達命令?
對這個看起來跟他們陛下,長得頗為相似,甚至連名字也一樣的少年?
卻又聽見一聲,少年低沉的回應,“你答應過我的。”
江挽月:?她都錯過了什麼。
朝歌卻莞爾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去禁閉室,好讓裴知意看看我們在一起的樣子,然後讓他暴怒吧。”
“真是個小孩子。”
江挽月縮縮脖子。她的錯覺,周圍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
明明,朝歌也是個小孩子!
“你為什麼又總是跟他這麼不對付?”朝歌問,“難道真的因為我?”
江挽月不敢置信。她都聽到了什麼?
她來學院第一天,就知道裴知意喜歡朝歌,但沒想到季鳴同學,也喜歡朝歌?
好吧,她似乎,也對朝歌很有好感。
對方仿佛有種魔力,在不經意間,讓人忍不住着迷,沉淪。
朝歌還在對季鳴講道理:“好了,我會過去的。”
“你先跟江挽月他們回去吧,我稍後就過去,”朝歌說,她伸出了一根手指,舉到季鳴面前,“我會一直陪着你,不管關幾天緊閉。”
“我答應過的事,我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