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制體的事情,在伊甸園管理層,也是絕對的秘密。”
朝歌輕聲解釋道,但顯然對方沒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身體劇烈的顫抖。
喉嚨中也發出不堪重荷的響聲。
他們操控的植物攻勢也慢慢減弱……在狂暴的風壓下,植物隻是稍竄起頭,就被猛地壓下,壓進泥地裡。
就像剛才諾爾對高慶利做的那樣。
天空暗雷湧動,濃密的積雨雲讓所有人面上落下一層陰影……
亞巴頓和諾爾才看清操控這一切的,隻是個少年。
卻如此殘酷。
扼住他們喉嚨的氣流,是直接從氧氣層面的剝奪……甚至對方如果願意,完全可以遊刃有餘的,看着他們慢慢因為缺氧而死。
同時,扼住脖頸的力道愈重。
來這裡之前,亞巴頓和諾爾完全沒想到會有這一遭。
他們在自己伊甸園裡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深受愛戴,甚至學生們被洗腦願意為他們去死。
他們屈尊降貴前來,隻是為了聖女。
沒錯,利維坦,這個倒數的廢物,總是交不出君主要的聖女……甚至交不出一個疑似聖女者。
這種湊數用的東西,不是随便拽出來一個,推上去不就好了?
裝什麼好老師?真以為自己是偉大教育者麼?
他們早聽說,利維坦伊甸園裡的學生們都溫馴的要命,連性都不知道。
利維坦也總說,不願意帶學生到外界去。
他說,怕會吓到他們。
結果,這就是他養出來的“溫馴”學生麼!
如此霸道、如此兇殘!
剛才這個任由他們撫摸的女孩,不知何時擡起了眼眸。
那雙幽深黑暗的眼眸,盯着他們,仿佛燃燒着暗火……卻熾烈的驚人。
和她相比,似乎使用出風能力的少年,都顯得遜色起來。
在這個如村落一般破舊落後的伊甸園。
面無表情的女孩卻如同君臨的女皇……審視着敢來侵犯的敵人們。
朝歌笑了笑,她凝視着面前的兩人,終于沒有再掩飾自己的惡意。
這一刻,享受着他們的恐懼,她也終于任性的、第一次宣洩了自己的怒火。
她輕聲道,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音量,“風暴君主在此……為何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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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那些兜帽人已經顫抖着跪拜季鳴。
極冰的君主,他們北國的統治者,也是冰系能力者巅峰的存在……
甚至前一天,他們還感謝過少年的仁慈,承諾将貢獻更多疑似聖女者。
怎麼會出現在這!
“君主,您……”有人遲疑道。
而有更多兜帽人則敏銳的看向艾麗莎……畢竟,他們飛快意識到,季鳴雖然胸口仍然在流血,但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了艾麗莎面前。
隻站在她面前。
那昂然的姿勢,似乎已經證明了什麼。
盡管艾麗莎剛才奮力否定,但兜帽人卻懷疑,這隻是聖女出于自我保護的否認。
而恰好,那邊的亞巴頓和諾爾也回來了……身為專家,兩人貢獻過足夠多的“疑似聖女者”,雖然沒找到正主,但已足夠讓那些大貴族們滿意。
“怎麼樣,那個女孩是聖女嗎?”
他們卻閉口不答。
那怅然若失的蒼白表情,像是因為極度恐懼而丢了魂。
而朝歌仍然伏在裴知意背上。
她不動聲色聽着那邊的動靜……直到兩個兜帽人沒說出個所以然,她就知道賭對了。
剛才,她操控裴知意,讓兩人陷入了缺氧狀态。
長時間的缺氧,毫無疑問會讓腦組織受損,甚至丢失片刻記憶。
她直接掠奪了他們的氧氣,隻要三十秒,就能讓他們面露恐懼,幾乎站不穩。
三分鐘,負責記憶的海馬體受損。
甚至隻要再長幾分鐘,就能對他們大腦皮層造成不可逆的損傷,甚至死亡。
朝歌當時是想這麼做來着。
她也是操控裴知意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件事。
裴知意的風能力……甚至隻需幾分鐘,能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奪走别人性命。
後來,朝歌還是讓裴知意松手。
她想,她才不要變得跟老闆一樣,殘忍冷血。
“去那邊,幫季鳴。”最後朝歌輕聲道。
那邊的季鳴,已經按她要求,站在艾麗莎面前。
兜帽人顯然陷入了混亂,他們不敢發問,但又推斷君主突然出現,又突然站在一個女孩身前——那是如同保護的姿态。
那女孩的身份……簡直毋庸置疑。
艾麗莎漸漸從驚恐中,略微恢複了一些。
她怔愣的看那些人朝她歡呼着,躬身恭敬的呼喚她,“聖女大人。”
有些人已經開始拿着鮮花往她身上灑,藤蔓熱烈生長,每個藤蔓上都開出五顔六色的花……
樹枝蜷曲生長着編織成松軟漂亮的椅子,那些人想扶着她坐下,為她戴上花朵編織的花冠。
兜帽人群變得喜氣洋洋,如同過年。
而亞巴頓和諾爾,也沉默下來。
極冰君主都親自站在那個女孩面前了,還有什麼話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