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頰還帶着紅,很明顯看到了什麼。
“不說就算了。”季鳴清楚自己室友。
這個時候,往往何小花就會自己開口——
“我看見,朝歌同學,和裴知意,在親親……特别激烈。”
何小花似乎察覺到周圍空氣愈冷。
他縮了縮脖子,“然後,我聽到了他們好像離開了。”
許久,那聲音缥缈的像是幻覺。
“你說,他們離開了?”
長久的壓制驟然消失。
季鳴這才意識到,為何心中不可名狀的怪物,此刻會如此猙獰具象化……那抹暖融融的太陽消失了。
就在剛才。
原來,她已經走了?
離開了伊甸園?
他又要變成一個人了麼?
水面之下世界是如此陰冷。
伊甸園周而複始的生活?吃飯、聽課、睡覺?不,他絕不要那樣!
季鳴狠狠的閉上眼睛。
此刻,因為過于顫抖,無法壓制的暴虐力量似乎噴薄而出,他的臉側,甚至沾染了冰的碎片,如同猙獰吐息的龍鱗。
此刻,耳側似乎傳來陰戾暴虐的笑聲,“你要去,找他們麼?”
“那個,季鳴,你的能力原來還可以直接凝結湖水麼,”何小花有些驚喜,“那樓塌的那天,我手裡的飲料被突然凍硬,頭頂那塊大石頭突然被砸碎……是你幫的……”
“朝歌同學說的沒錯,你果然很好……”
何小花不說話了,他低下頭。
季鳴隻是面無表情收回了捅過他胸膛的手。
“閉嘴。”少年說。
然後,那陰鸷的、暴戾的視線……看向教學樓的方向。
-
朝歌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她呢?但她來不及管了。
如果她早知道信物發動的條件如此簡單,她絕不會再抓着那枚耳墜叫季鳴的名字。
而現在,他們似乎穿越來了外界。
這本應也在朝歌的預期中,她本就打算來外界。
總是縮在伊甸園不是辦法,如果要對付君主們,她做好做到知己知彼。
但她絕對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而且,居然帶着裴知意也傳過來了……
旁邊的裴知意,正用一種饒有興趣的視線看着她。
“這是哪裡?”
朝歌沒法回避這個問題,而裴知意已經靠過來,少年胸膛滾燙的溫度絕對無法忽視。
更無法忽視的,是耳旁的沙啞,“快說,不然我就又親你。”
他們的唇齒剛才還緊密攪合過。
而裴知意就像是不知餍足的野獸,已經食髓知味。就像現在,他已經輕車熟路的抓住她的手腕。
湊近,氣息滾燙的貼近。
“還是說,你其實已經喜歡這樣了?”
讀作複制體,寫作麻煩。
朝歌不由得想,似乎原書中的風暴與雷霆君主,也沒這麼膩歪人啊。
直到耳旁被輕輕拱了拱,耳廓傳來被輕咬的感覺。
朝歌才咬牙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以為我是某度百科嗎!什麼都知道!”
沒有糾結某度百科是個什麼東西。
裴知意似乎也不在乎周圍情況,他捏着她的手腕,在她眼前把玩着,環抱的姿勢幾乎把她完全籠罩,“那我跟季鳴,誰親的你更舒服?”
朝歌沒什麼表情:“……”
占據體力優勢的裴知意,似乎大有種她不說,就不放手的架勢。
“先放開我。”
“我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要盡快回伊甸園才行。”
朝歌突然感謝前世的種種遭遇。
這種情況,也能保持冷靜。甚至還能勸說裴知意。
她捏緊了那枚冰冷信物,試着引起自己強烈情緒波動,“季鳴陛下……”讓他們回伊甸園吧。
但耳朵卻被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朝歌一縮,卻被迫靠的對方更緊。身後少年的語氣危險,“他讓你更舒服?”
直到被捧住臉,陰影壓下,口腔的空氣被盡數掠奪。
朝歌隻感覺溢出的水珠,都被對方輕易舔淨。
再睜眼,隻見裴知意正挑着眉,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表情,“誰更厲害?”
他的聲音啞下來,“都要被我親暈了,我還不厲害?”
那手又捏了捏她的臉,像是挑釁。
朝歌隻想扇裴知意一巴掌。
他的吻技似乎突飛猛進。幾次親吻下來,從最開始閉着眼睛連呼吸都幾乎錯漏……到現在,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君主的學習能力,恐怖如斯。
似乎從朝歌微紅的眼尾得到了答案。
裴知意終于舍得放開她,但那作亂的手,卻還是搭着她的肩膀。
像是頭狼,圈着自己唯一的伴侶,生怕她跑掉。
裴知意打量着周圍,那些富麗堂皇的裝飾,金光閃閃的近乎刺傷人眼……
又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又低頭看女孩。
卻還在罵季鳴,“他有什麼好。”
“我跟你說,他絕對是憋着使壞的類型。”
“哪像我,”他低笑,“你可以永遠相信裴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