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見,他跟葉沂好像就沒單獨相處過。
隻有給甯洛渝補習的時候,葉沂才會來主院,但那個時間,他通常都還在公司。
但要說态度……
葉沂對他的态度應該還算不錯吧?
總是笑得那麼溫柔,還知道關心他感冒……
甯朔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
“葉沂今天有來給你補習嗎?”他問甯洛渝。
這麼無緣無故的轉移話題,未免有點太過生硬了吧?
甯洛渝在心裡吐槽,嘴上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今天沒來,他接了個兼職,今天要去做兼職,我就沒讓他來了。”
“兼職?”甯朔還沒張嘴,祝深就先問了,“他那身子,還能做兼職?你也舍得啊?”
最後一句話的調戲意味很濃。
甯洛渝啧了一聲,“行了啊,一天天的說這話有什麼意思?我跟葉沂還沒到那一步呢!”
祝深撇撇嘴,又聽甯朔破天荒的問了一句。
“你們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甯洛渝震驚了一晚上,現在忽然被問已經波瀾不驚了,老實回答:“啥進展都沒,這不是全心全意準備期末高數考試嗎?”
“啧啧啧,”祝深直搖頭,“你這麼認真,那個葉沂一定很感動,你繼續加油,争取把人早點弄到手,剛好哥這邊喜事也近了,你們兩對還能湊個雙喜臨門呢。”
甯洛渝先是害羞,随後又忍不住開始向往。
要是能跟哥同時辦婚禮,那不是喜上加喜麼,反正他也成年了……
“嘩啦”一聲。
甯朔拉開椅子,一語不發的上了樓,隻留下祝深跟不久前還在幻想的甯洛渝面面相觑。
怎麼回事?
難道甯朔讨厭兄弟倆一起辦婚禮?
*
夜裡甯朔又做了個夢。
這次的夢比先前的幾次更荒唐,夢裡的他為了葉沂跟甯洛渝針鋒相對,兩人甚至大打出手,一點都不留情面。
睜開眼,還是熟悉的吊燈。
甯朔坐起,隻覺後背一陣冷汗。
回想起夢裡葉沂選擇甯洛渝,離自己而去的畫面,他心口悶的甚至有些發疼。
自從見到葉沂後,他便一直處于這種不安的情緒之中。
除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春.夢,大部分時間,他都隻能夢到葉沂那雙由溫柔轉變成冰冷的眼睛。
他不得不承認,其實在看到葉沂的第一眼起,他就動了心思。
隻是他下意識壓制了自己心頭的那點悸動,以為自己理智如初。
但夢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映,一而再再而三的夢到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這讓甯朔無法再繼續逃避下去。
晨光熹微,還不到七點的時間,主院的花壇前卻已經有人在工作。
甯朔走到陽台上去看。
前幾分鐘前還在他夢中為非作歹的男人正站在花壇前。
粉嫩的花,深綠的草,卻都壓不住那張沉靜出塵的臉。
許是察覺到了目光,那雙淺色的眸子循着感覺望了回來。
即使隔了三層樓的距離,甯朔卻依舊能感受到那清淺到分不清溫柔還是疑惑的眸光。
“咚咚”
“咚咚”
甯朔的心跳開始加速。
“咚咚”
“咚咚”
甯朔捂住胸口。
因為心髒極速的跳動,他甚至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嘔吐欲。
“這是……”
什麼情況?
*
“葉沂?”
溫秋明的聲音大了幾分貝。
葉沂回頭,對上他那張寫滿了疑惑的臉。
“怎麼了?是看到什麼了?”溫秋明問着,也順着他看的方向去看。
葉沂搖頭,“沒什麼。”
他嘴上說着沒什麼,心裡卻還是有些想不通。
就那麼喜歡那個陽台嗎?時不時的就能在那看到他。
而且……
那不想見到他的态度也太明顯了吧?
每次一對視,他營業的微笑都還沒扯出來呢,這人就轉身回房間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葉沂懶得深思,隻對溫秋明說:“我走了。”
溫秋明十分擔心,“你行嗎?這麼早就出門。”
“沒事,昨天睡的早。”
“要是累就别做了。”
葉沂擺了擺手,見溫秋明被他師傅使喚到了别處拿工具,這才轉身離開。
經過主院,方才還在三樓連看都不樂意多看他的一眼的甯朔卻下了樓,站在他回去的路上,聽到動靜回過頭。
冷冷的語調,問的話卻是截然相反。
“葉沂,你要不要和我确定戀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