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來妖皇還未現世,白擔心了一場。這就好辦了,回皇城想個法子殺了那個叫宋溫祿的皇子就行。
摩枭如是想着,一把丢下幻妖,懶得理睬對方的死活——對方反正身上多的是各色妖術,用不着他操心。
而這時,女人一邊咳血,一邊艱難開口了:“恩人,是在找妖皇?可據奴家所知,妖皇早就死在修真者手裡了啊。”
呵,妖就是這樣,滿口違心話,明明剛剛我就要折磨死它了,如今卻還一口一個恩人的叫。
摩枭原本沒打算理睬她,随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挑了挑眉,他回頭輕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問你。”
女人身體一抖,警惕的看向摩枭:“恩人,咳咳……請說。”
“一氣盟和皇家似乎關系不錯?”摩枭雙手環胸,問道,“你知道宋溫祿嗎?”
“宋溫祿?”女子臉上閃過一瞬疑惑,似是不明白為何摩枭突然說這個,猶豫片刻,回答道:“是那位三皇子?”
妖皇應當沒接觸過她,所以是一氣盟在關注宋溫祿?
摩枭瞥了她一眼,繼續問道:“還知道點什麼?”
“咳咳,盟主曾和我談起,三皇子原本流落在外,三歲時才被尋回,此子野心極大,表面屈居人下,恐怕目光已經看準了人皇的位置。”她頓了頓,“不過,前幾日盟主回來時,似乎提過此子被罰去邊城太安了。”
“你們消息倒是靈通?”
“因太安離禁地薄弱之處最近,本就是一氣盟駐紮之地,三皇子去那裡必然要告知一氣盟,”女子深深低下了頭,“我等便是從那裡偷跑出來的。”
宋溫祿怎麼會讓自己落得被罰邊城的地步,想來是他主動去的。摩枭撇嘴。
隻是他敢邁入一氣盟的地盤……莫不是他現在還是凡人?如此說來,先前吾猜想借屍還魂的事,居然撞對了?
摩枭對眼前的發現略微有些驚喜,揚了揚眉,心情極好的走上前,女子身子顫抖了一下,擡頭看向他,摩枭彎彎嘴角,伸手在她左眼處勾畫了一個符印。
女子身體一滞,震驚擡頭看向他:“恩公,我可是全都說了!”
“當然,”摩枭漂亮的眼睛裡,此時溢滿了惡趣味,“這是給你的獎勵,你還需替我安排件事。”
*
皇城。
一切仿佛都沉浸在大廈将傾的陰霾之中,宮女太監目光呆滞,靜靜的站立在各自的崗位上,一動不動。
皇帝駕崩的哀鳴突然響徹全宮——
寂靜被其打破,與此同時,皇城南北門突然燃起明亮的火焰長龍,争鬥就在一瞬間爆發了。
凡間皇權更疊之事,仙門皆不得插手。
火焰從南邊的宮牆一路直逼正殿,凄慘的叫喊聲接二連三的斷絕在刀劍之中,而在正殿之内,太子死死的盯着外面,身後是五皇子和一衆匍匐跪地的大臣。
“好啊!宋溫祿!”他咬牙切齒,猛地回頭,“父皇诏書呢?!”
五皇子低垂着頭,接過身邊老太監遞來的诏書,快步上前遞給太子,太子對他毫不在意,猛地打開,目光快速落在繼位人的地方。
他臉色突然變了。
與此同時,一柄劍從他後背一直戳穿到了心口,太子一口鮮血吐出,擡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向五皇子,而此時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五皇子抽出劍,冷淡的看着兄長在自己面前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軟倒在了地上,随後丢開了劍,看向一旁的老太監。
“宣召吧。”他平靜的說道。
*
遠遠的,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朝着邊城太安的方向前進,在它之後跟着一輛拉貨的車和十幾侍從。
隻等穿過這段路便能到達目的地了。
車内,宋溫祿神色平靜的翻過手中一頁書目,而後他皺了下眉,外面突然掀起一陣喧鬧,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随即又是一陣刀劍相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隔着簾子,駕車的侍從的聲音快速而冷靜:“是太子的人。”
宋溫祿臉上隐約露出些譏諷的神色,随後,他垂下頭,将書又翻了一頁,同時淡淡開口:“不,是山匪罷了。”
侍從不再回話,一道鮮血濺射在了簾子上,印的一片暗沉的紅色,刀劍聲快速逼近了車内。
——這時,馬車突然震了一震。
宋溫祿微微一笑,合上了書,他站起身,掀開了車簾:不遠處,一個魁梧的漢子一拳撞飛了一個拿刀向他沖來的人,随後,看向車内的宋溫祿,言語皆是不甚尊敬道:“三皇子?一氣盟白穆見過了!”
宋溫祿微微一笑,并不動怒,他扶着車,小心地走了下來,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多謝仙家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