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甥匆忙挂斷了電話,淩辰舉着全息手機望着駕駛座的人笑道:“你剛說什麼?褚大助教。”
“我說,你别吓唬你家小朋友,我在他眼裡印象夠差了。”想起淩辰提過小時候吓哭他的事,心裡就無言。
“他今日上你課竟敢走神?你不是很受學生歡迎嗎?怎麼,對他無效?”
“大概是吧。”他無奈地松了松領帶,一股矜貴的灼熱氣息立馬撲面而來。外套上夾了一個複古典雅的胸針。
最近倒十分常見。
淩辰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時一個全息電話接入車載系統。
“張院長?”
“毓年啊,聽吳教授說,你從國外回來啦?”
“是的,剛回來不久。”
“怎麼就不到我們研究院上課呢?不是說好一直給你留着教授的位置嗎?怎麼啦,是嫌棄薪資太少?”
“不是這個問題。”
“那就是擔心你家族給我壓力?沒事,隻要你願意來我們院,這點壓力,我還是承受得了的。委屈自己回大學當個助教做什麼?”
“也不是,我與家裡已經很久不聯系了。”
“那還是嫌棄我們給的條件不夠好?合同不是發過給你嗎?你加上去?我一定盡力給你争取。”
“不是,張院長,我隻是……有點私事。”
“毓年隻要你願意,帶頭成立一個新的實驗室也行,總之,我們研究院的誠意很足的。吳教授都不肯替我勸勸你,我隻能自己打電話來了。”
“好的,我有什麼想法,一定第一時間跟您交流。”
“那就這麼說好啦,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的。”
淩辰見他挂了電話才笑着問:“怎麼?又是來搶人的?”
“嗯。”
八卦的雷達讓淩辰忍不住問:
“你剛才說回大學,是有私事?什麼私事?暗戀的對象在那裡?”
他又掃了一眼那隻不同尋常的胸針,好友一直很寶貝地珍藏着的小玩意,今日去大學第一天,竟然拿出來帶上了?
最近佩戴頻率有點高啊,難道好友還迷信什麼LUCKY之物?
“我暗戀誰,你不知道嗎?”褚毓年掃了好友那張臉,一家子的基因都跟中了彩票似的,一張比一張出色。
他腦子裡是那張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面孔。
“雲蘇月?”淩辰試探地問。
“不是她。”他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些年隐藏的夠深的。連最好的朋友也欺瞞了過去,畢竟狠起來,他連自己都騙。
“怎麼可能,老同學群裡天天在說,你喜歡雲家大小姐,甚至這幾年追白月光追到國外去了。”
“你這突然回來,我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淩辰纨绔的表情忽然收斂,“還是,因為你的病情加重了?”
見好友默不作聲,他難得嚴肅起來:
“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特效藥的起效時間越來越短。吳教授說,會想想辦法。但我自己也實驗室呆了一年。有什麼辦法,我不知道嗎?還不如回來,了卻我的一些私心。”
好友身上莫名籠罩着一股活人淡死的氣息。
淩辰正經了神色,拍了拍好友肩膀,“至少還活着,不是嗎?說不定明天就有新的藥劑出現了。”
“嗯。”
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個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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