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裙子是我妹妹練手的衣物,隻有她在睡覺的時候才會穿這條裙子,至于布料的問題,曾經有個走商上山時被野豬攻擊,僥幸逃脫後卻因為被野豬頂傷,無法動彈,差點餓死在山上,被我發現後擡回我們家,然後我下山請了醫師救治他,為了答謝救命之恩,那位走商送了我們一匹布料,也就是這件衣服的布料。”
竈門炭治郎咬緊牙關,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自然的表現。
不論是為了拯救一個無辜的生命,還是為了從少女身上詢問将祢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又或者因為那名少女長得與小時候的祢豆子十分相似等等的原因,竈門炭治郎都希望少女能夠活下來。
富岡義勇:“将這麼珍貴的布料拿給這麼小的孩子練手?”
竈門炭治郎咬牙:“她是我們家中最受寵愛的妹妹,畢竟……妹妹她是我們家中長得最好看最可愛的孩子,甚至她底下的弟弟妹妹們也都是反過來關照她的。”
感謝宇智波祖傳的優秀樣貌,讓此刻的竈門炭治郎可以借着宇智波奈奈子那優越的樣貌胡扯亂談。
富岡義勇又問:“那為何唯獨她的傷勢如此特别?”
竈門炭治郎敏銳地捕捉到富岡義勇話裡的漏洞:“你……是不是去過我們家?在山頂?”
富岡義勇呼吸停頓了一瞬,而後回答:“是。”
他來晚了,假如他來得早一點,或許還能救下少年一家人的性命。
正是因為這點無法道明的愧疚,讓他對少年以及他的妹妹格外寬容了一些,盡管實際上他并沒有做錯什麼。
富岡義勇:“我簡單的檢查過,你的家人身上并沒有如她一般被虐殺的痕迹。”
想起其他倒在了屋内的家人,竈門炭治郎攥緊雙拳,又緩緩松開。
他隻剩下祢豆子這一個親人了。
……不。
竈門炭治郎的視線落在宇智波奈奈子還在不斷流血的腳腕上,那是為了配合他,将祢豆子從黑發青年手中救下來而崩裂的傷口。
亦是宇智波奈奈子正在緩慢流逝的生機。
“我也想知道,那隻鬼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針對我的妹妹。”
這次,竈門炭治郎的回答出乎富岡義勇意料。
他看着富岡義勇,道:“等我找到那隻鬼,我會親口詢問他,并且,親手斬下他的腦袋,為我死去的家人、為我被虐殺的妹妹,複仇。”
是了,他無需編造,究竟是怎樣的行兇者,又是出于什麼心态區别對待不同的受害人。
他隻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不知情的受害者。
很好。
富岡義勇心中暗暗點頭。
十分出色的回答,總算有點樣子了。
現在就隻差最後一個問題了。
“你一直,在用‘她’、‘妹妹’和‘我妹妹’等詞語代表她,難道她的名字很燙嘴?為什麼一直避而不談她的姓名?”
“她的名字是什麼?”
“她的名字……”
就在竈門炭治郎準備先随便編一個名字把面前的青年騙過去的時候,靜默許久的宇智波奈奈子有了動作。
她偏頭看向竈門炭治郎,粉色豎瞳裡映出了深紅發少年的身影。
奈奈子。
她輕輕張嘴,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微弱的氣體被呼出,隻有口型的簡單變動。
他能聽見嗎。
他能看懂嗎。
他聽見了。
也看懂了。
竈門炭治郎朝竈門奈奈子露出一個溫柔的安撫笑容。
“奈奈子,竈門奈奈子。”
“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