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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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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幽竹院裡,如今那隻剩我與安安二人,若她死了,我往後便是孤身一人,我是什麼都不會再怕了,不知先生可會怕,畢竟正如先生所說,隻是尋常寒症,若被先生親手醫死,不知會不會對先生日後的行醫有所影響?”

張郎中氣得直吹胡子,可眼下又拿她沒有辦法,隻得深吸一口氣,讓那藥童拿來将銀針鋪開。

待安安高熱退去,柳惜瑤才客客氣氣将這二人送出幽竹院。

回來後,安安已是醒來,見她半撐着身子正端着水杯在喝,柳惜瑤那懸了整整一夜的心終是落了大半。

“還有何處不舒服嗎?”柳惜瑤快步走上前去,用帕子幫她擦拭着唇角的水漬,可不知為何,手腕卻在隐隐發顫。

安安還未徹底恢複,緩緩搖了搖頭,眸光掃過柳惜瑤手背上的血迹時,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瞬間就清醒過來,“娘子!娘子你怎麼受傷了?”

柳惜瑤愣了一下,随後跟着她眼神看去,才意識到手背上沾了藥童的血,一直忘了擦掉。

她想和她解釋,可一想到方才在合藥居裡她所做的事,便忽然有些開不了口。

“沒事的。”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着那一直在顫的手,不讓安安覺出異樣,故作輕松的用帕子将血迹擦去,“别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待明日我再同你說。”

她重新安頓好安安睡下,熄了燈後自己也倒在了床榻上。

夜色将要退去,整座幽竹院靜谧無聲。

明明她早已疲憊至極,卻始終無法入睡。

手還在顫,麻木已久的肩頭,也終是讓她覺出痛來。

可她不想點燈,也不想起身抹藥,隻想就這樣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縮起來。

這一晚,她做了太多從前不會做、也不敢做的事,但她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法子,似乎隻有如此做,她才能在這裡生存。

她望着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再次緊緊握住了發顫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她沒有錯,她不後悔。

榮喜院位于勇毅侯府正中之處,坐北朝南,最是寬敞明亮,院中花香四溢,有那綠萼梅、朱砂茶花、垂絲海棠,皆是今歲新貢的珍品。

榮華縣主斜靠在金絲楠木的貴妃椅上,身上搭着薄毯乃是用那銀狐皮毛所制,她眉心微蹙,雙眼半阖着,一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撐着,一手搭在身前,用指尖慢條斯理地撥弄着那鎏金手爐。

“什麼時辰了?”榮華縣主語氣有些不耐,朝身旁嬷嬷問道。

那嬷嬷正要躬身回話,卻聽門外傳來婢女的通傳聲,“縣主,張郎中到了。”

榮華縣主慢慢睜開眼,瞧着那一前一後躬身進來的二人,眉心不由蹙得更深,“先生今日可是叫我好等。”

雖也不過遲了半盞茶的工夫,可這張郎中素來都是提早一刻便會來院中候着的主。

張郎中忙用袖口拭着額上薄汗,一副路上趕得着急的模樣,“縣主恕罪,實在是、是……”

他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緣由來,榮華縣主早就頭痛不已,也着實懶得再去追究,直接揮手道:“還不快些上前施針?”

待張郎中與那鋪針的藥童走上前來,榮華縣主這才看到,這兩人皆是臉色素白,雙眼泛青,俨然一副夜裡沒睡的模樣。

雖是信任張郎中的施針術,可看他如此模樣,到底還是有些不安,榮華縣主忙擡手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郎中還在故作猶豫,那藥童卻是刻意将袖口朝上拉了半寸,露出昨晚那道傷口來,“回縣主,昨晚那幽竹院的娘子深更半夜闖進了合藥居,硬是要拉着師父去她院中幫婢女瞧病,師父已經說了不合适,今早還要給縣主施針,那小娘子不依不饒,那模樣實在是、實在是……唉。”

那藥童歎了口氣,垂眼道:“師父怕他再傷人,便、便就連夜爬起随她去了一趟,本就是尋常寒症……她還非要師父施針,這一番折騰,便耗到了辰時才歸。”

藥童是提前得了張郎中吩咐,故意多說了一個時辰,果不其然,榮華縣主聽後,神色雖不顯怒,但語氣明顯冷了不少,“幽竹院?”

她眉梢微挑,朝身旁錢嬷嬷看去,“若我沒記錯,可是那柳家的孩子?”

“縣主沒記錯。”錢嬷嬷上前應道,“正是老夫人表家的侄孫女。”

榮華縣主冷道:“一個小丫頭罷了,怎就這般拿喬使性子,竟還傷了人?”

那藥童見火已經點起,趕忙又添了把柴,小聲嘀咕道:“柳娘子句句都是老夫人,小人與師父哪裡敢推拒啊……”

老夫人去世雖已四年,可一想起她,榮華縣主便依舊會滿肚子火氣,這頭疾之症便更加嚴重。

她不再說話,隻揮手讓張郎中快些施針。

待頭疾緩和下來,房内之人皆已揮退,隻剩錢嬷嬷在身側時,她才徹底不再端着,直接将手裡的那鎏金手爐狠狠朝地上砸去,“那幽竹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錢嬷嬷趕忙勸道:“娘子莫要生氣,那小丫頭前些年一直在守孝,看着也怪老實本分的,也不知昨夜鬧那麼一出是何緣由。”

錢嬷嬷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算着柳惜瑤的年歲,“想來那丫頭應是過了及笄,莫不是憂心年歲大了,不願窩在那幽竹院裡,故意演這麼一出,想借老夫人的名,為自己謀個将來?”

“好啊,那我便給她謀個将來。”榮華縣主冷笑,“那老東西當初不是要護她麼,那我可得好好幫她挑了個夫婿,要穩重的,會疼人的,你可知咱們侯府有這樣的人麼?”

錢嬷嬷立即明白了榮華縣主的意思,笑着道:“自然是有的,老奴鬥膽提一個人,是那賀錄事,他在府内任職數年,最是知根知底,若日後欺負了柳姑娘,咱們也得能幫她撐腰不是?”

榮華縣主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那賀錄事已是年過半百,且已娶妻,這合适麼?”

錢嬷嬷笑道:“年輕的不知深淺,娶過妻的才更是知道該如何疼人,再說了,賀錄事是從八品文官,這可是有官職加身的,以柳娘子的出身,左右都吃不了虧的。”

榮華縣主慢悠悠地翻着茶蓋,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好啊,那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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