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和葉嶺打過招呼後,低頭點開消息,是某個馬上要上賽場的人發來的。
沈小狗:【許小姐的鼓勵,已收到。】
沈小狗:【等我赢下比賽就去見你。】
沈祝星:【不讓你空等。】
真正想回你消息的人,即使是馬上要登上賽場,也不會錯過你的每一條信息。
許意琳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葉嶺已經站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學妹,來之前組裡臨時有點事,所以來晚了,你沒有等很久吧。”
她的思緒被打斷,葉嶺鏡框後的狹長的丹鳳眼落在她身上,他擡起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語氣還是一如往常溫柔。
“沒有的,葉學長。”許意琳微笑搖頭,她刷微博的時間也不算長,“那我們點菜吧。”
沒一會兒,服務生将菜上齊,許意琳點了份意面,一分黑松露雞肉沙拉。
“你上次競賽的成品我看了,很有想法,挺有創新性的。前兩天在教務處碰到王教授,說今年參賽的本科生質量都很高,尤其是你的設計方案,他可是贊不絕口。”
許意琳低頭吃了兩口,聽到他的話有些受寵若驚:“王教授可沒當着我的面說過這些,還是要感謝學長的幫助。”
剛才她問服務生要了杯西柚果酒,度數不算太高。
她沒怎麼和别人喝過酒,但老許很愛酒,紅的白的都會喝一些,他每次買了好酒就會給許意琳嘗一點。
雖然每次都會得到闫女士不太贊許的目光,但許意琳私下還是會偷偷喝一點。
老許的原話是,小姑娘可以不喝酒,但還是要會一點,不為别的,隻為時刻保護自己。
許意琳舉起酒杯,動作利落:“我敬你,學長。”
葉嶺驚訝于她的豪爽,眼看着她一飲而盡,他的神色都慌張了許多:“學妹,這是幹什麼。”
沒一會兒她臉頰有些泛紅,但也是真的沒醉:“沒事的,這酒我喝過,度數不高的。”
他有些意外,一直以為許意琳是很開朗溫和的性子,沒想到她還有這樣大方灑脫的一面。
想要張口問的話,就在她清澈明亮的眼眸裡,無聲咽了下去。
他葉嶺還不至于淪落到,去做插足别人之間感情的小三。
———
臨市,KT主場場館内。
“喲,這不是我們川大将軍麼,來找星哥的?”小K在做妝造,發型師正給他的頭發定型。
吳川笑得痞氣,甚至給了小K肩膀一下子,“你小子上次沒被我抓夠麼。”
一旁還正在熱手感的淩柏可不會錯過損小k的機會,“可不是嘛,上次比賽打完,k總回來抱着我們隊長的腿直哭,星哥最近都煩他了。”
小k氣得跳腳:“柏子,你又給我造謠!”
沒參與話題的當事人,已經做完妝發,半躺進沙發裡,低頭最後看了眼,左手摁滅手機扔到一邊,視線轉向吳川,扯唇輕笑:“怎麼,來刺探我們戰術的?”
吳川也跟着他開起玩笑:“當然了,看看KT能不能放我們BNG一馬。”
小k和淩柏又掐起來了,淩雲在一邊無奈扶額,源錫沉默不語,轉頭擰開休息室的門,出去暫避風頭。
KT的人都見怪不怪了,他倆像是兩隻鬥雞,放在一起時間長了就要拌拌嘴。
吳川有些好笑,坐在沙發另一邊,“他倆一直這樣?”
沈祝星不甚在意地點頭,垂在身側的右手幾不可聞顫抖了兩下,沒被任何人察覺,面上依舊是人前的冷。
想起什麼似的,對着吳川語氣還算和緩:“最近沒什麼時間回去,奶奶身體怎麼樣了。”
吳川是單親家庭,父親早年病逝,現在唯一的親人是他的奶奶,老人年紀大了,身邊又無兒女陪伴,吳川作為唯一的孫子也不放心她一個生活。
雖然有定時給鄰居一些錢,請她幫忙關照老人,但他還是要時不時回去親自看看。
他搖了搖頭,對奶奶一點辦法沒有,神情有些低落:“還是老樣子,最近眼睛也不大好了,催她去把手術做了,還整天和我打太極,不樂意去。”
吳川家和外公外婆家離得很近,就隔了一條街的距離,初中他們相熟以後,周奶奶對她口中不成器孫子的朋友都很上心,那時候身體好,開了個馄饨攤。
以前沈祝星和妹妹經常晚上放學後,去周奶奶的攤上光顧。
“這賽季打完有時間的話,一起回柳城看看吧。”吳川有所感看向他,提議道。
他仰頭靠進沙發裡,懶散撩起眼皮,冷白的膚色在頭頂的燈光下暈染柔和,沈祝星沒說話,隻動作緩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