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撐在沈祝星手臂外側潔白的床單上,光滑烏黑的長發因為俯身,有幾縷從肩頸滑落在沈祝星起伏的胸口。
他敞開的領口邊緣沾染上許意琳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氣,呼吸不由得加重了許多。
胸膛因為快意劇烈得起伏着,他像是條案闆上任人宰割的魚,雙手像是被牢牢定在原地,下垂的眼尾尖潮紅一片。
許意琳咬得很急,根本沒有多餘思考,平時藏匿在唇腔,有些棱角的小虎牙現在就這樣直白地在他面前露出鋒芒。
職業選手的觀察力細緻入微,所以在她有所動作時,沈祝星就已經注意到了,但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欣然接受。
甚至微微揚起下颚,給她露出更多操作空間,方便她更好地施展。
她咬得其實不重,沒有什麼痛感,隻是越是細微的觸碰,越讓人敏感。全身好像是被最細末的電流穿過,酥酥麻麻的、細碎的觸感,讓他甚至下意識忽略掉了手上還在隐隐作痛。
隻留下讓人上瘾的回味。
漸漸的,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耳尖都是滾燙的,許意琳在解恨以後,唇瓣離開前,又上揚着嘴角,将牙尖在他血管上流連地磨了磨。
她看似解恨的動作,對他來說确實難以抵抗的撩撥。
他咬唇,身體向後仰,不由得說不上是舒适,或是刺激般悶哼了一聲。
許意琳從他的脖頸間擡起腦袋,唇上亮晶晶的,唇色更是似粉嫩的薔薇般嬌豔欲滴。
她擡眼看他,眼眶似是被兩人之間的熾熱的溫度熏得潮紅,另一隻手有些支撐不住,尋求依靠般抵在他不斷起伏的胸膛前,微微喘息,煞有其事:“這就是不聽話的.....懲罰。”
沈祝星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她,大腦裡無數的興奮因子在叫嚣着。
在他眼裡,許意琳一直是難以企及的、遙遠的星體,她足夠耀眼,足夠明亮,是他前二十年漫長寒冬裡從未見過的美好。
如果說在他成為職業選手前是世間千千萬萬的浮塵之一,那在此之後他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如果說在遇到她之前的生活是死水一般的甯靜,那在他遇到她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髒脈搏躁動的狂跳。
良久,他發出一聲喟歎,眼裡是真切的笑意,“是你的話,什麼都好。”
許意琳看着他逐漸濕潤的眼眶,纖細的指尖慢慢觸及他的眉骨,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他埋藏心底的傷痛和委屈。
蓦然,她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砸落在他領口,是熾熱的滾燙,燒得沈祝星的胸口一團火熱。
她俯下身,半擁住他,哭腔裡是讓人難以抗拒的真誠,“沒關系的,隻要你好好養傷,很快就能回到賽場的。”
她在安慰他,也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許意琳知道,他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對電競是幾乎執着地熱愛,他享受在賽場上的每一刻,心跳會與之共振。
星星應該高懸天空,而不是隕落在寂寥的黑夜。
她直接,且毫無保留。
“你知道嗎,其實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不是因為KT赢比賽我才開心——”
“是因為赢的人是你,我才開心......”
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沈祝星心早就軟成一團,疼惜地用指腹替她抹去眼淚。
但在她說出這番話時,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卻在搖搖欲墜。
直到宣告繳械投降。
他仰頭,喉結滾動,極盡虔誠地,薄唇親吻上滾落到女孩下巴的淚珠。
像是神明的信徒終于有勇氣,沾染他内心最珍視的寶物。
許意琳的眼眸劃過一絲詫異,漂亮的睫毛頻繁眨動,他的動作能讓她清晰感受到無比的珍視。
眼淚的鹹甜混雜着單調的病房裡怦然的悸動,這個春天比沈祝星預料到的,還要早一些。
———
明天一天還有兩節課,許意琳隻請了一天假,還得趕回去。沈祝星不舍得替她訂了票,許意琳走之前,他還握着她纖細白嫩的指尖,在手心裡纏繞。
吳川提着兩大袋子晚飯剛跨進門,就看到兩人分别前還在你侬我侬,忙退後幾步,不滿道:“喂——沈少爺,你兄弟我大老遠去給你買飯,我剛一進門,就給我看這個嗎?”
知道他喜歡人家許老師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現在有點颠覆人認知的樣子,他确實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許意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扒開他的手指,“大海,我得回去上課了,我們加個微信,他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房間内有别人,沈祝星又是之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用加他,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
她對上他的眼眸,笑得很敷衍,故意忽略他的提醒,滑出自己的好友碼,想到昨天的比賽,她很真心地誇贊:“大海,你們昨天的比賽打得很精彩,你那局狂鐵太秀了!”
吳川掃上碼,有些意外地看她,這個女孩真的有顆玲珑剔透的心,真的沒人能不喜歡她的善意。
他欣然接受,笑得有些痞氣:“許老師,你可真有眼光!”
沈祝星莫名咳了兩聲,想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許意琳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叮囑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