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僅能掩蓋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能讓那些不為人知的辛秘無限膨脹,在黑夜的籠罩下肆無忌憚。
聽說這場私人聚會是好些個二世祖一起組的局,主題是“多面”,不論你是Alpha還是Omega或者是Beta,在這裡你都隻是你。
“這主題聽起來還怪哲學的,‘你隻是你’,不就是整個場子都放了信息素屏蔽器,”林衡早戴好了面具,就等着兩人選好自己的面具,“哲學家還沒裝扮好呢?”
餘子欽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拿開,對着落地鏡整理了一番衣着:“話聽着這麼刺耳呢?是他謝準磨磨蹭蹭的,别全賴我,就他這還是聯盟軍校的。”
“你賴在我身上就算了,那是我大度不跟你計較,怎麼現在還拉踩起學校了,你哲學系畢業真了不起。”謝準也沒給餘子欽機會回嘴,“是誰急急忙忙要人過來的?是我嗎?是林衡嗎?”
“是我是我。”餘子欽知道這兩人不大喜歡來這種場合,本着有人陪他一起挨罵的想法,這才不由分說地要倆人過來。
不過餘子欽向來能屈能伸,況且倆墊背的都到了,做小伏低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剛一入場餘子欽就被燈光晃得直眨眼,不知名的香味萦繞在鼻尖,不遠處是穿着各異三三兩兩的人群,有侍者遞給三人一張卡片
——你想成為誰?
紅,綠,黃三種顔色的胸針代表陣營,餘子欽腹诽:這不紅綠燈嘛,他在國外都沒見過這麼浮誇的Party,玩樂方面還得看本土二世祖選手。
“餘少今天這麼低調?”
聲音還沒到,倒是人快貼到他身上來了,胸針還握在餘子欽手裡,他瞥了眼來人胸口上的綠,忍住笑忙往謝、林身後躲。
可兩人像是有默契般用手肘把他往外推,好在來人邊界感十足,他也把人認出來了。
是剛回來那陣跟人跑山,他隻記得那天有雨,他們也沒想着在雨天玩命,于是就停下來避雨。
那場雨裡有人真切求愛,旁邊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的闊少跟他談論真愛,并發出了談話邀請:
“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
畢竟剛認識,餘子欽也不好太有攻擊性,他隻是禮貌扯出一個微笑,然後離開。
隻是想到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他看着面前的人:“哈哈,是吧,還行。”難得的餘子欽不知道該跟他聊些什麼。
他隻能反手拉住背後兩支手臂,示意說要帶朋友去其他區域轉轉,這才得以脫身,兩人在他背後憋笑快厥過去了。
“這就是你最近不拉我們跑山的原因?”
“真不相信一見鐘情嗎餘少?”
兩人什麼德性餘子欽門兒清,他隻要回一句兩人指不定調侃他到什麼時候。
算了,他也大度一次,今天本來就是想讓兩人感受感受什麼叫“生活”,他今天勢必要讓這倆土包子見識見識新世界。
“跟緊了,兩個老古闆。”
國外Party看多了,餘子欽還是覺得本地二世祖花樣多,剛進來那會兒閃得張牙舞爪的燈隻是個開胃菜。
接下來還有文藝範兒十足的畫展;豪擲籌碼的牌桌;涓涓細流的曲水流觞......以及困住餘子欽的小型樂隊表演。
“餘少,你這導遊可不稱職啊。”林衡往樂隊看了眼,“今天這場子早說明了是純交流,你可别瞎搞啊。”
“就他?”謝準嘲笑意味的嗤聲經由鼻腔再從嘴裡出聲,“大概是有什麼毛病,從來做不到最後一步,‘遊戲人間’貼他臉上都算跌份。”
“啧,”餘子欽轉過臉來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番謝準,“戀愛都沒談過的童子雞别瞎點評我,我那叫感受愛,你懂嗎?誰規定說要到最後一步才叫做,愛?”
林衡趕忙拉開謝準,這倆說不了幾句就開怼的毛病這麼久了還是改不了:“行了,他就那樣,看感覺還看臉,誰知道他什麼毛病。”
最後餘子欽和謝準互相給了對方一記白眼才罷休,臨走前林衡還是忍不住再三叮囑餘子欽别玩太大,既然剛回來就收斂點。
鼓棒落下第一聲,餘子欽點頭揮手讓兩人快走。
他的視線再一次回到樂隊身上,這個鼓手不怎麼樣,至少比不上他。
圍在樂隊周圍的人不多,白星早發現了穿着這身機車服的男人,衣服襯出人無可挑剔的身材,他的動作随性松弛目的性卻極強,像一張充滿誘惑的大網從四周收緊。
倒是跟以往那些人不是一個段位,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人,知不知道這雙放肆的眼早已透出面具,像是絲毫沒有掩飾的獵人。
琴鍵聲響起時,那張在燈光照耀下清晰非常的人讓餘子欽看愣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眼是道不盡的風流。
别的不說,單憑這半張臉就讓能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