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剛才從16米跳台滑下來時的心跳,都比不上看白星那一眼。
餘子欽做事确實是三分鐘熱度,所以他拉着謝準去滑雪,去跳16米的跳台,他要印證白星的唯一以及不可替代性。
他說不清楚這結果算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白星帶給他的感官刺激,确實超過了一些極限運動。
餘子欽煩躁地摸了摸頭發,明天他得早起趕早八了。
雖然在海外他早習慣了帶着審視味道的注視,但一大早被教室同學看着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就逃了幾節一百來号人的大課,沒那麼倒黴剛好被點到名吧?就算知道他逃課,也不至于一整個課程就盯着他一個人薅吧?
一節課下來也不見教授點名,同學的注意力也不全在他身上了。餘子欽點開學校論壇,試圖在裡面找一些加入兩幻身樂隊的方法。
好巧不巧他發現了一個疑似扒他的帖子,帖子标題起得隐晦,要不是他點進去看見有人吐槽“系主任帶路但依然不滿學校住宿的少爺”,他都沒聯想到自己身上。
【聽說是個暴發戶,跟用鈔能力進兩幻身的某樂手不是一個level】
【兩幻身真是謎一樣的樂隊,有錢人紮堆進,隊長不是招替補就是直接拒絕,牛的】
【咱教授啥人啊,一次點不到就次次點你的人,這哥們第一次沒點到,後面教授提都沒提,他怕也是個神仙】
【咱清貧聞大也是好起來了,可以有身段學别的學校跟資本苟且了】
【我不幹淨了】
【我不幹淨了】
【聽說某樂隊樂手給學校捐了座天文台,某暴發戶一入學,學校研究生部科研經費一下就沒上限了】
【聞大何德何能遇上這兩位神仙啊!接】
【接】
【接】
…………
就說怎麼同學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他拿的是個暴發戶的人設。
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經過宿舍的插曲和這幾次的逃課,他暴發戶的人設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立住了。
那他在兩幻身樂隊面前天賦異禀的人設還能存在嗎?
“你們覺得他怎麼樣?”白星拿起餘子欽的表格,又些不确定的展示給排練室的三人看。
喬青回在越璋擡頭前一秒把白星拉到角落:“你沒看到論壇怎麼說他嗎?暴發戶!”
“可我們不能用有色眼鏡看人,暴發戶裡也有素質高的人。”白星聽着喬青回的語氣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是素質高低的問題,現在我們隊裡已經有一個金主了,再來一個鈔能力選手,兩人有矛盾的時候我們該聽誰的?再說了樂隊能組建成,還是越哥出力最多,做人不能忘本啊。”
喬青回話說的沒錯,他們仨空有一顆想組樂隊的心,可卻沒有能組樂隊的能力,他們沒有錢拿到聯盟證書。
聯盟認為樂隊演出多多少少帶着些政治偏向,所以出台了一系列規定,其中一項規定就是:不通過聯盟認證,樂隊沒法參加比賽。
更别說走向大衆視野了,所以在越璋加入之前,三人頂多算自娛自樂。
“可是我們不能因為他是暴發戶,或者是Beta就對他有偏見,資産多少并……”
“你說什麼?他是Beta?”
白星疑惑喬青回迅速轉變的态度,但也肯定了他的疑問。
此時的喬青回比白星還熱切,他拿着餘子欽的表格走到越璋面前:“越哥,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餘子欽?那天當着我面貼臉嘲諷我的人?”
“越哥,他……雖然……”一向伶牙俐齒的喬青回,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幫餘子欽往回圓,“兩幻身之所有叫兩幻身是有一定道理的,樂隊需要一些膽大的人嘛,這才符合樂隊調性不是。”
“非他不可的理由?”
“他彌補了樂隊沒有Beta的缺點。”
這似乎是個強有力的理由,聯盟近幾年越來越緊繃,越來越強調ABO平權,也就更在意政治正确。
隔壁大學的昌明樂隊,就因為成員存在三種性别,一時得到官方宣傳,風頭無兩。
“你這麼一說還有些道理。”越璋看着眼前的表格,回想起餘子覺拜托他的事情。
餘子覺說他弟弟其實不大容易,很小就被送到海外獨自生活,是個小可憐,在學校能幫就順便幫一把。
越璋一聽就樂了,他雖然也才回臨川不久,可關于幾家的家事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我們不談前幾年他是因為什麼被送到海外的,就現在人回來了,你不把人往聯盟軍校送,他現在跟海外有什麼區别?”
“回來臨川,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些,況且這裡還有幾個朋友能陪他說話。”
“你也知道謝準是你弟的朋友,做哥哥的觊觎弟弟的朋友,你覺得合适嗎?”
“有什麼不合适?”
至此,越璋無話可說,餘子覺一向雞賊又腹黑,既然兩人是朋友,幫一下朋友的弟弟也不過順手的事。
“鑒于他貼臉嘲諷,我又比較小氣,給他三個月試用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