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好像沒有空隙讓他擠進去。
“白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麥架,希望你會喜歡。”餘子欽語氣裡的小心翼翼和讨好搭配的剛剛好,再加上那一臉“求誇獎”的模樣,妥妥的一個心機男。
果然,白星不太會拒絕人,從昨天不軟不硬的拒絕,以及現在餘子欽說很多人看着,不收下他會很尴尬的時候,白星果斷從他手裡接過了麥架。
餘子欽卡住白星想求助,卻被他指使去幫戚禾的喬青回的視線,順帶拉着人往後面的架子鼓邊上走。
“白隊,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架子鼓裝的對不對,我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心裡有些沒底。”
餘子欽真話摻着假話,他确實是第一次感受到觀衆的視線,但他心裡沒底的是,白星會不會認同他。
畢竟昨天排練室那一出,白星最後黑了臉,他也沒在白星面前展示出他的能力。
也許,他那天是誤打誤撞說進了白星的心坎,但他不确定他手下的感知,是不是跟白星相通。
難得的,他有些緊張。
第一拍是戚禾的鍵盤,逐漸由喬青回和越璋加入,最後他一聲清亮的吊镲,白星的人聲進拍。
白星站在餘子欽前面,操場的燈打在他身上,餘子欽照例隐藏在暗塵下,他像是回到了那個叩擊他心底的街道。
還在國外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餘子欽看見一雙猛力擊打架子鼓的手腕,以及耳邊快要沖破耳膜的強音,他放下拳擊轉頭學起了架子鼓。
久而久之他敲出來的音符終于能正常經過耳朵,于是他被邀請去為遊行隊伍助威。無聊到爆炸的餘子欽跟他們一拍即合,相約在那條著名的平權之街。
起初餘子欽以為他們隻是通過音樂表達自己的訴求,希望跟帶着偏見的人□□流,沒想到最後變成了街頭約架。
隊伍中一向斯文端莊的Omega從身後背包掏出彩色煙霧,從善如流地分發給各位呐喊的人,于是這一場約架開始有了色彩。
鼓聲未停,貝斯人聲也未歇,甚至有人自發在餘子欽,和其他幾位樂手身邊圍成保護屏障。
人在激烈的曲調中嘶吼,前進,很荒誕,但餘子欽卻難以抑制的着迷。
他也在宣洩,通過手腕敲擊鼓面傳過來的震動,以及彩色煙霧下不知疲倦,神情激動的各路人馬。他們帶着餘子欽領略不一樣的人生,感知發現自己的瞬間。
一如現在他正看着白星的背影。
白星一個人就抵過了那個街道的一切,激情,自由,以及自在。
他看見沉浸在歌曲裡的白星,仿佛這才是他自己本來的模樣,沒有糾結退卻,全是自信從容。
這就是餘子欽一直渴求的,是在他自己身上少見的生命力,隻是可惜的是這些并不屬于他,甚至跟他不大親近。
餘子欽知道自己三分鐘熱度,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清楚這種熱度能維持多久。
也許維持不了三個月的試用期,也許就在下一個瞬間他又覺得無趣,然後丢棄再去找尋下一個新事物。
有太多不确定,但他至少現在有興趣不是嗎?
“嘶~”餘子欽成功不經意地把白星的注意力騙了過來。
“怎麼了?”
“鼓棒斷了。”餘子欽把斷成兩截的鼓棒攤在手裡,想找安慰又有些小心翼翼。
白星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今天餘子欽這麼收斂,演出也盡心盡力,大概是把他昨天的話聽進去了。
這樣也好,樂隊确實需要一個鼓手。
“我帶你去醫務室,還是去醫院?”白星不太了解這些富二代怎麼對待自己受傷這件事,反正他是沒見過越璋去學校醫務室。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用去醫院。”
那就是醫務室了,白星跟幾人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帶着餘子欽去了醫務室,不過一路上餘子欽有些沉默過頭了,跟昨天的他出入有些大,白星反而有些不适應。
“痛嗎?”
“還行。”
一路上沒再多說話,白星還在擔心是不是昨天話說得太狠,一轉頭就看見餘子欽在他面前揚起一把櫻花。
看着餘子欽沒心沒肺的笑,白星頓時無言,是他想多了。
“醫務室關門了。”
“我宿舍有醫藥箱,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