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最近對他的态度都是這樣,一副任餘子欽差遣的模樣,就差把“包養”寫在臉上了。
這事無解,至少要在搞清楚白星為什麼會是這種态度之後,不過餘子欽猜大概是跟他家裡有關,也就是武塗給他的那份文件。
餘子欽沒多說話,隻是往副駕駛的白星身上蓋了個毛毯,在車庫停好車後,又坐了大半個小時等他睡醒。
“你可以叫醒我。”白星越發不懂餘子欽的做法了,哪天給他潑的冷水還不夠?還是說他就喜歡找虐?
“沒事,反正人也沒到,你再睡會兒也行。”
“不跟我說說餐桌禮儀嗎?”
餘子欽疑惑,白星的禮儀不差,不至于在飯桌上鬧笑話,再睡不過是朋友聚會,哪有那麼多規矩。
“桌上有哪些人,我需要怎麼表現,是要奉承人,還是要擺好高高在上的架子,以免落了你餘少的臉。”
“不過是我的兩個朋友,一個你還見過。”餘子欽輕言細語軟化着白星周身的刺,“你随意就行,按你舒服的方式來。”
一下車白星就恢複了“好演員”的狀态,剛才的陰陽怪氣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社交禮儀良好的臉。
餘子欽一陣無言,算了,白星喜歡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餘子欽為了足夠的私密性,和觀賞性十足的城市夜景,包了一整個露台,但還是有工作人員認出了白星。
“晚上好啊,兩位大明星!”謝準因為見過白星,所以一見面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而林衡隻身看了兩人一眼,禮貌性颔首嘴角帶着笑意,算是跟兩人打了招呼。
“白星,我們隊長,之前給你倆提過。”落座後餘子欽介紹起雙方來,“謝準,林衡,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你們好。”白星不知道餘子欽安排這場飯局的初衷,反正應該不是帶他見家裡人的意思。
這麼一肯定,白星突然沒了緊張感,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
大概謝準的性子活潑些,所以整場飯局都是他在主動挑起話題,林衡比餘子欽更悶些,過程中隻有不多的單音節從他嘴裡蹦出來。
“嗯”、“是”、“對”,好像他對整個飯局不是太熱衷,但也沒看出他有多反感。
在話題說得差不多的時候,白星适時地去了趟衛生間,給他們兄弟三人找聊天話題的空間。
“你身體還吃得消嗎?”
“大庭廣衆下你問這種問題,我們之間的聊天内容什麼時候發展到這種尺度了?”
“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還沒跟血一起放出去呢?”
餘子欽聽出來謝準前一句話的關心,以及後一句話的鄙夷,他本想接着渾話糊弄過去,但對上林衡關切的眼神,他隻好正色道:
“我真沒事,你要相信一個Alpha的抗造能力,放點血能把我怎麼着?”
“嘴硬吧你就。”謝準手上是有餘子欽身體報告的,想起他越來越混亂的易感期,還是忍不住提醒,“現在又不怕别人知道你是Alpha了?”
“那你還打僞裝劑幹什麼?”
“這又不沖突。”
謝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餘子欽什麼好。
倒是一直沉默的林衡開口了:“我們剛在說餘子欽小時候的糗事,不知道白隊小時候有沒有什麼趣事?”
餘子欽未說出口的話被腦海中閃現的文件封住,他要是阻止了不就證明他知道白星的往事?
不過白星好像并沒有多意外,坐下之後從善如流地開口:“我小時候還挺無聊的,不過跟鄰居家小孩在村口玩泥巴,說來也挺奇怪的,不知道小時候腦子裡想的是什麼,覺得這樣也‘好玩’。”
“是吧,感覺小時候總跟缺心眼似的,不過聽說你那個鄰居現在成了植物人?”林衡似乎有些可惜地感歎道,“時間最是傷人,有的好朋友走着走着就沒了。”
“還好當時你救治及時活下來了,不然今天我們都沒機會見面。”
“林衡!”餘子欽能肯定的是,白星的資料應該不是秘密了,但他也沒發現在就撕破臉皮,“今天露台的風可能有些急,腦子吹得不清醒就先回家休息吧。”
說完,餘子欽給了謝準一個眼神,就拉着白星離開了。
餘子欽惱怒林衡對白星的敵意,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白星解釋,說他不知道林衡會有這麼一遭?
但他們是朋友,瓜田李下他根本沒法撇開,況且這跟武塗說的大差不差。
他其實也也想知道答案,但白星好像沒什麼心情解釋。
回家路上是一路沉默,直至到了車庫,進了電梯,打開了公寓大門,餘子欽才開口:
“對不起白星,今天本來想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但我不知道林衡發什麼神經說瞎話,你别生氣。”
“嗯,好。”白星實在有些累了,他也懶得去探究林衡的意思,也懶得分腦子想着這是不是餘子欽授意的。
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白星,我……”
“餘子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