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獵物瀕死掙紮帶來的快感的确讓人享受。不過,最令謝慕承好奇的是,方才還一副趾高氣揚之人,怎麼會在轉眼間便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謝慕承擡手掐住她的脖頸,指尖微微用力,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深深淺淺的指痕印記。
“那還不快動手?”
就在秦不安以為他要反手擰斷自己的脖子時,謝慕承悠悠落下了一句話,便松開了手。
脖間被他掐過的地方還隐隐作痛,但秦不安顧不了那麼多。
“主要是魔尊大人。”秦不安站着未動,聲情并茂的說:“沈意歡雖然沒有靈骨,但深受長老寵愛,我覺得,殺了她實在可惜,不如留着她來日可以威脅玄天宗的人。”
“哦?”
謝慕承劍眉緩緩蹙起,像是在思考什麼,幾息後恍然:“那便殺了你,留着她吧。”
話音落下,謝慕承掌心化出一團黑霧,黑霧逐漸變大,一把泛着銀光的長劍顯現其中,劍柄印着黑紅色的九尾狐妖。
秦不安驚聲道:“有話好好說,别,先别動手!”
謝慕承單手執劍,劍鋒上移,抵在了秦不安的下巴上,隻要再往前一寸,便能劃開她的肌膚,鮮血直流。
“殺,還是不殺?”
秦不安咬了咬牙,“魔尊大人難道不想聽聽,為何我要選擇投誠于你呢?”
“聒噪。”
謝慕承并不想聽。
秦不安緊追不舍:“其實我知道魔尊大人的一個秘密。”
“......”
時間停滞幾息,謝慕承忽然笑了。
皮笑肉不笑,十分詭異,不僅藏着濃濃的殺意,還像是一條毒蛇,狠狠纏在了她的身上,随時都有可能咬斷她的脖子。
雖然他的樣貌實在不凡,但笑這個動作顯然不适合他。
“秘密?”
秦不安連連點頭:“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謝慕承不語,隻是冷眼睨着她。
劍上殺氣卻弱了些。
代表他也起了好奇心。
秦不安道:“今日是月圓之夜……”
“夠了!”謝慕承冷冷打斷她,“本尊改變主意了,不想聽你說了。”
“你不講武德啊!”秦不安百口莫辯的看着他:“你先聽我說完,我保證,你聽完就不想殺人了,唉......你别扔我啊!”
秦不安誓死不從,雙手如藤蔓纏在謝慕承的腰上,“我有個方法可以幫你解決月圓之夜身體虛弱的問題,你信不信?”
謝慕承:“你在威脅我?”
秦不安跌坐在地,哀怨的說:“我可沒有威脅你,我是真心給你出主意的!”
謝慕承溫和一笑:“倒是真想實踐你的主意,可是本尊平生最厭惡的便是被人威脅,故而,你留不得。”
話落,劍上湧起濃濃魔氣,隻看那把劍離她越來越近,秦不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但等了半天卻不見疼,且屬于謝慕承的那股威壓也忽然消失。
再次睜眼,碩大的金殿空空如也,不再見謝慕承的身影,平靜如初,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秦不安長長吐出一口氣,倚靠在牆壁上歇歇。
按照原著劇情,謝慕承應該是靈力驟失,正不知道躲在哪裡療傷,短時間内不會出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逃出魔域。
看着倒在地上不知醒沒醒的沈意歡,秦不安做了一個決定。
她就叫她兩聲,兩聲沒醒,她就自己逃。
“沈師妹?”
無人應答。
“沈師妹?”
秦不安試探的喚了第三聲,癱軟在地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沈意歡撐着地支起半邊身子,意味深長的凝着她:“方才他喚你殺我,你為何不動手?”
秦不安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
原來沈意歡并未暈過去,一切都是裝的。
“師妹,我若說方才隻是權宜之計,你可相信?”秦不安下意識反問。
沈意歡冷冷的笑了聲,擡起下巴道:“随你怎麼裝,不過謝慕承早就受了傷,眼下是死是活難測,你若是還想投奔他背叛宗門,那便休怪我劍下無情。”
秦不安欲解釋,但沈意歡卻拔腿轉身離開,背影潇灑。
“這裡在魔域,我不想同你說些沒用的,待我将你壓回宗門,自有長老發落。”
秦不安被噎了下,卻不敢離沈意歡太遠,保持着半臂距離跟着她。
謝慕承喜靜,魔殿外并無人看守,這也給了她們逃出生天的機會。
兩人不敢停留,尋着引路蝶的指引往山下逃。
直到她們即将走到忘情崖時,一道淩厲的寒風乍現,攔住了她們遠去的路。
“謝慕承?”沈意歡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