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闵無視那些投來的異樣眼光,徑直走向電梯。
服務人員不知道解闵什麼來頭,但看他高挑挺拔,樣貌出衆,衣服也是好款式,臉上身上都是斑駁的血迹,于是更加恭敬,不敢去打量他帶着的那個“小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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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剛從一個包間出來,就被一個新來的小姑娘一臉膽怯地拉住了胳膊,“弗拉姐,有、有人找你。”
凹凸有緻的金發美女挑了挑眉,“誰?”
“沒說,就在那兒站着,一來就說要找你。”小姑娘不敢自己過去,指着不遠處皮質沙發上靠着的人。
弗拉打量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但這裡五彩斑斓的燈光閃爍,整體偏暗,她一時間沒想起來那個勁瘦高挑的背影是誰。
弗拉安撫了一下她,“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别讓主管看到你這幅模樣。”
好心提醒了一下膽怯的小姑娘,勾起玫紅色的唇往前走去。
“是哪位大老闆找——解闵?!”
弗拉慵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方側過身,一時間驚訝地呼出聲。
解闵看到她,揚了一下下巴,算作打招呼。
“你真是解闵?這麼多年沒見,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再不來了。”弗拉打趣他。
解闵沒有從正面回應她,勾唇道:“你這幾年混的不錯,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弗拉輕笑一聲,沒有對解闵略帶冒犯的話生氣,“這不是托解大少爺的福,才讓我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酒保小妹幸運活到今天嘛。”
“老樣子?”
弗拉跟解闵客套完,伸出塗着豔紅指甲油的手指,笑着指了指某個包間。
解闵卻是一反常态搖搖頭,“你先幫我把這小鬼洗幹淨。”
“啊?小孩子?”
弗拉一愣,看向了解闵大腿後一直藏着的髒小孩。她見慣了解闵這種身上臉上常帶血迹的模樣,所以也見怪不怪沒有問,隻是她沒想到他會帶來一個小奶娃。
“這,你帶來的?”
弗拉一臉不可思議,似乎見到了什麼罕見的事。
解闵懶得廢話,“幫不幫,不幫我找别人。”
弗拉收起面部表情,笑了一下。
“當然沒問題。茜茜,過來。”她朝剛剛找她的那個小姑娘喊道。
那小姑娘小跑過來,但看到解闵還是有些害怕地不敢擡頭,手都是抖的。
“茜茜,你幫我去找Luna那兒要身小孩穿的衣服,啊,還有那個。”
“哪、哪個?”名叫茜茜的女生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弗拉翻了個白眼,但又不好直說,“算了,我去找Luna,你先帶她去我休息室洗澡。”
“哦好。”茜茜聽話地牽起小髒手,要帶小孩兒去洗澡。
“等等。”
解闵突然想起什麼,喊住她們,吓得茜茜一顫。
“弄點吃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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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闵一身狗毛,手上都是黏糊糊的狗血,忍到此刻已是極限。
他煩躁地朝跟着他的服務生扔去一張卡,“給我安排一間房,還有幹淨衣服,我要洗澡。”
服務生連忙答應,帶着他去了另一層。
解闵将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看都沒看就當垃圾給扔了,等他洗完澡出來換上由服務生準備的衣服,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解闵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然後擡腿出了門。
“先生,您看今天玩什麼,我們最近新上——”
“A008,去開台吧。”
解闵打斷服務生,直接道。
A008是一款卡牌遊戲,内容比較燒腦和刺激是一部分,還有賭注是發牌美女胸前的那枚指甲蓋大小的紅心靶子,每次都要在三米外用飛镖投中那枚靶子,才能下一次注。
如果投中,技能加成,獲得三倍報酬,如果傷到人,支付雙倍服務費用。而且對發牌人也是巨大的一場豪賭,發夠二十局沒被傷到,就可以自由選擇服務内容掙高額獎金,不用再被動當活靶子,如果運氣不好有一半以上都被傷到,那她就得去地下四層接待那些流浪漢。
聽起來很反人類,但卻有很多人玩。解闵是這個遊戲的最高記錄保持着,他從來沒有失過手。
弗拉就是當年他用二十局全中保下來的發牌人。
“解少,您請。”
對面是莊家,已經發了牌,笑着伸手示意解闵投镖。
解闵勾唇,随手拿起一根飛镖,他看向距離自己三米外的年輕美女,雖然對方帶着标準的甜美笑容,但眼底是藏不住的恐懼。
“别怕。”解闵輕笑一下,眼神一眯,反手就迅速投了出去。
美女驚呼一聲,伸手捂住胸口。
中了!
她松了口氣,笑着走向解闵。
解闵勾起了唇角,就在他剛把手搭上美女的腰間,一手拿着牌準備“三殺”的時候,包間門被突然踹開了。
哐當一聲,裡面的人發出驚呼。
随即,一群穿着制服拿着槍的人迅速占領了這一層。
“報告上将,未發現異常。”
話一落,一個高大偉岸,輪廓分明而深邃的男人,踩着軍靴走了進來。
對方一身深藍色制服,肩章的徽标是區别于普通士兵的獅首标志,周身的氣場強大到讓人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那張臉權威的就像是傲視天下的王,他睨着眼,回了那士兵一個單音節。
随即他的眼神掃過包間,在正對着他的人身上多停了兩秒。
解闵對上那雙眼睛,臉色微變,咬着牙咯咯作響。
“遲、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