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武東凱還是第一個讓解闵花心思給自己準備不在場證明的人。
要是五年前,解闵當場就能把人給卸了,但規訓區這幾年,解闵别的沒學會,但不動聲色把人做掉這一點,倒是挺會舉一反三。
當然解闵并沒有下死手,隻是讓武東凱無法指認兇手,這輩子都有意識為自己做的事感到悔恨。
警方要查最多隻能查到解闵去了中央大街,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就是他下的手。
至少解闵有信心武東凱就算醒了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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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闵跟方以知他們一同去了訓練場。
因為上次演練他們組不合格,需要加訓。
解家讓解闵主修的是法律,但體能訓練是每個專業都必修的一門考核。
畢竟聯盟學院是為二十六區尤其是A區培養人才,不光腦力要跟上,體力也得跟得上。
照理說規訓區出來的解闵應該在體能上是沒有問題的,但解闵在規訓區受過一次重傷,無法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雖然他現在已經好了,但解闵展現出來的卻是沒好。
他知道解家送他來這裡的目的,那表現的差一點,正好符合他“纨绔草包”的形象。
“解闵,你不是規訓區出來的嘛,怎麼連這麼輕的都拿不起來!”
指導他們的教練是個一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規訓區的那群人。
得知解闵也是從那裡出來的,連帶着對整個小組都沒好臉色。
解闵低着頭沒說話,沒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廢物!”
教練踹了解闵一腳,罵了一聲。
“教練,解闵受過傷!”
韓鹭本就在苦苦支撐,看到教練對解闵動手,沒忍住替他說了句話。
教練臉色一變,“行,再加訓一個小時!”
“韓鹭,别說了。”
解闵舉起壓在胸前的杠鈴,朝一側還欲說什麼的韓鹭笑了一下,打斷了她的話。
韓鹭臉都氣紅了,但最終還是什麼都再沒說。
解闵舉着比平時重一倍的鐵,面上看着已經竭盡全力痛苦不堪,但心裡卻是冷笑。
規訓區,又是規訓區。
要不是那人,他不至于在那破地方待五年,别人不知道那裡頭什麼樣,解闵可以勉強原諒他們的無知。
可是非得一次次用那裡來羞辱他,提醒他想起來,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高教練,快,緊急通知開會!”
正當解闵他們被高壓折磨的時候,他們的教練被一個跑進來的老師喊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
高教練一聽,連忙收拾東西就走,也不管解闵他們了。
“軍方要來人,校長讓每個老師都去迎接。”
……
解闵起身,額角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滴在地闆上。
“這姓高的有病似的,憑什麼那麼說解闵!”
方以知也放下壓在身上的沙袋,起身罵道。
“就是,規訓區怎麼了,又不是去那裡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是他自己弟弟不學好,幹嘛映射到解闵身上。”
克魯茲是個棕發人種,來自Z區,說話口音挺重的,他入學以來一直被欺負看不起,直到被分到解闵這一組,才感受到了一點同齡人的關懷,尤其解闵也是被欺負的對象,此刻聽到高教練說解闵,也不由得替他打抱不平。
“克魯茲,你知道緣因?”
解闵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聽到對方這樣說,不免有些好奇。
難不成還有什麼隐情?
“啊,高教練以前是我們Z區的知名高材生,他雖然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他,他有個弟弟,經常跟一夥混混強盜混在一起,他弟弟偷偷把家裡所有的錢财拿去賭,害的他重病的母親買不起藥去世,他也沒有了來聯盟學院上學的錢,還是Z區政府資助的。”
克魯斯說起來就有些刹不住,“後來他弟弟就被警方的人帶走了,因為未成年判不了,就給送到了規訓區教導,後來怎麼樣了就不知道了。”
是的,規訓區就是專門對那些未成年的混混流氓設立的專門管教場所,二十六區法規定不能對未成年犯罪人員進行判刑,但可以由專門的機構進行管制。從某種意義上說,規訓區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青少年管教中心。
但解闵說實在的被送進去有些冤枉。
比起那裡面那群人幹的那些事,解闵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可他還是進去了,還成為釘在他身上一生的恥辱。
解闵不愉快的回憶被想起來,對克魯茲的話産生不了一點共鳴。
“喂!你們幾個,趕緊回去準備準備,軍方上将要莅臨學院指導。”
解闵幾個人還在說高教練的事,就被進來的一個老師催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