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闵扯出微笑,“那個,我緊張忘了,你演示吧,我配合你。”
方以知有些懷疑,但他又動了幾下,解闵已經被他死死鎖住了。
“這算什麼啊。”
方以知總覺得解闵不像緊張的樣子,而且心思就不在演示上。
“抱歉,我——”
“解闵,起來!”
解闵剛想跟方以知道歉,四周巡視的高教練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他黑着臉,被解闵氣的像是要把他吃了。
解闵看了眼臉紅成豬肝色的高教練,露出假笑,“不好意思啊高教練,我忘招式了。”
“你!”
高教練咬牙切齒,“趕緊給我站起來,這是什麼場合你怎麼沒一點眼色!”
解闵努了努嘴,從地上坐起來,語氣有些委屈,“我就是學不會啊。”
解闵本來就長的出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美的驚心動魄,周圍給他加油打氣的女生紛紛露出擔憂的表情。
“解闵!加油!我們相信你!”
一個女生比較膽大,直接喊的巨大聲。
然後其他人也跟着喊起來。
解闵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用力扯了個笑容。
高教練一聽更加生氣,直接開始不顧其他諷刺解闵,“你不是規訓區出來的嗎,我聽說當時上将還去那裡當過一段時間教指,怎麼,如今你這是在打上将的臉?”
高教練不提遲行迹還好,一提正好撞在了解闵的槍口上。
解闵臉上笑容未收,但那雙眼睛裡已經不再是不耐煩,而是要把人搞死的前奏。
方以知在一旁看見,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解闵,莫名被吓得抖了一下。
他直覺不太好,正想安撫解闵消消氣,結果一個冰冷又嚴肅的聲音傳來。
“你在違抗命令嗎?”
“解闵。”
-
又是這種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語氣和表情。
解闵擡起頭,跟那雙眼睛對視上了。
那仿佛看蝼蟻的眼神,讓解闵恨不得揍死他。
時間仿佛倒回五年前,當時二人也是這樣的姿态。
不過當時的解闵還太稚嫩,小看了對方,被遲行迹折磨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沒吃沒喝不說,連跌打損傷的藥都沒有。
而那人還讓他第四天負重五公裡。
解闵不知道那段日子怎麼堅持下來的,最後已經徹底麻木了。
但此刻,解闵卻突然有些想笑,他磨了磨牙,“上将,别忘了,你現在沒權力讓我服從命令。”
解闵的話一出口,不論是高教練,方以知,還是在場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不敢信解闵怎麼敢跟軍方上将這樣講話!
雖說今天上将是客,不至于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解闵這個普通學生做什麼。
可那畢竟代表的是整個A區的最高戰力。
普通人找死也不敢找到軍方一把手面前,解闵他爸是财政部的又如何,拿着槍指着人腦門的權力,财政部可沒有。
解闵卻不怕遲行迹,這裡又不是規訓區,違抗命令會面臨嚴重懲罰,大不了口頭批評寫份檢讨,他根本沒在怕的。
在場的人屏住呼吸等待遲行迹的反應,為解闵悄悄點了根蠟。
不過遲行迹卻是沒有說什麼,他垂着眸看着解闵,“你,并不合格。”
解闵聞言騰地起身,直接上手在衆人驚呼中一把揪住遲行迹的衣領。
本來一絲不苟的軍裝被解闵一把弄皺了。
遲行迹這話在别人聽來有些雲裡霧裡的,但解闵卻是一下就聽懂了。
離開規訓區有一個條件,就是達到它所規定的各項要求,解闵在遲行迹來之前,本來能盡快合格離開的,可是遲行迹來之後改了規定。
以前解闵合格的項目全部推翻重來,而且因為遲行迹反人類的規定,規訓區變成了“修羅場”,解闵被一再記處分,記到最後沒有合格項。
後來遲行迹離開,解闵花了三年才堪堪全部合格,然後正巧解家想起了還在規訓區的解闵,所以他才能出來。
此刻遲行迹的話,讓解闵想起了那暗無天光的日子,直接氣的牙癢癢。
“解闵!你做什麼!”
高教練瞪大了眼睛,立馬就要上前把他拉開。
遲行迹身邊的下屬立即掏出了槍。
方以知和周圍的人也吓到了,全過來要拉開解闵。
遲行迹卻突然擡起手,制止了周圍的人的動作。
“你不服氣?”
他語氣淡淡的,似乎并沒有在意解闵抓在他的事。
解闵冷笑一聲,“上将覺得呢?”
遲行迹用擡起的手背,推開解闵的手,然後解開了軍裝的一粒扣子。
“那就用實力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