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分”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并不懼怕跟所有人都害怕的遲行迹對上視線。
遲行迹似乎并沒有因為“私自占有”了解闵的東西而感到愧疚,就像他知道自己拿走了一樣。
像是故意的。
“A區公民不可以随身攜帶具有危害性的物品,指虎屬于Ⅲ類管制品,如果你不知道,建議回去多翻翻新規。”
遲行迹的話冷淡又高傲,給解闵惡心了半天。
“啊,你是說那個在我被關在規訓區暗無天日的試驗艙裡那段時間發布的新規嗎?不好意思,上将應該明白,我并沒有時間學習新規。”
解闵聽到新規,不自覺又想起了那段讓他深惡痛絕的過往。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面前這人。
遲行迹對解闵的話不置可否,不過卻是難得地多了一絲其它情緒——他眼睫輕微眨了一下。
“聯盟學院新生第一課就是學習新規。”
“半年時間,夠你學十遍。”
确實,新規是聯盟學院新生的必修課,尤其解闵還是法律專業的,不僅要學,還要背。
但當解闵得知這條新規有遲行迹的參與後,他就惡心地再也學不進去了,連多看一眼都想吐。
解闵聽笑了,“合着上将知道我早出來了啊,我還以為您打算讓我死在那兒。”
“不過上将連我進聯盟學院多久都清清楚楚,難不成,是——”
解闵故意沒把話說全,但他的語氣意味不明,外人聽不明白,但他知道遲行迹絕對能懂。
但令解闵不解氣的是,遲行迹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作出什麼大的反應。
他冷冷地再次看了一眼解闵,伸手按下了電梯上行的按鈕。
解闵沒攔,他純粹是為了惡心遲行迹,才提起了二人的一些事。
看樣子既然遲行迹臉皮厚的很,解闵也覺得沒意思,他露出一抹有些殘忍的笑。
“遲行迹,别忘了,你當時說過的話。”
這是解闵出來後第二次喊遲行迹的名字,而且對着當事人是第一次。
遲行迹突然伸手解開手腕的袖扣,解闵以為對方想跟自己打一架。
他眯着眼看着遲行迹的動作,不自覺蜷起了手指。
不知道遲行迹聽進去沒有,還記不記得是哪句話。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了。
解闵想錯了,遲行迹并沒有跟他動手。對方已經擡腳進入了空無一人的電梯。
在門合上的那一刻,解闵聽到了遲行迹的回答。
但遲行迹說話每個字都像是要收費似的,吝啬的要死。
“不夠格。”
解闵這次倒是沒有上次那樣生氣,反而聽到不夠格這三個字的時候嗤笑了一聲。
怎麼,遲行迹覺得他沒資格跟他抗衡?
夠不夠格,以前或許是,現在可不好說。
“遲行迹,你還是那樣自負。”
解闵自言自語,離開了地下車庫。
跟遲行迹突然的碰見,解闵浪費了一點時間。
本來出去後就能直接打車的,結果碰上下班高峰期,而且外頭狂風大作,雷聲轟鳴,雨點已經落了下來。
此刻這副情景,幾乎是打不到車的。
解闵對遲行迹晦氣這件事深信不疑。
果然每次碰到對方就沒好事。
今天的天氣格外反常,平時A區也會刮風下雨,但沒有這種能把樹都掀翻的力度。
人站在外面被推着走,根本站不穩。
不一會兒,整個地上開始下起了冰雹。
比暴風雨還要猛烈。
解闵無法,隻得先回去等了一會兒。
通訊器提示這場暴風雨會持續六七個小時,一時間,整個大街上空無一人,隻有被吹斷的樹枝落葉。
後半夜,異常強烈的風才有了平歇的趨勢。
解闵出門,路已經被斷掉的樹枝雜物擋住了,他無法,便租了輛機車,戴上頭盔才去了廣政中心。
剛到壽衣店的門口,還開着燈,安婆婆看到了他,立馬起身。
解闵納悶兒,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睡?
“小謝,初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