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嚴懲。”邱秋重重點點頭。
謝綏笑了,邱秋第一次看見他笑,不複之前那樣疏離,看起來親切許多,好相處了。
邱秋為之前幾次心裡偷偷嘀咕過謝綏感到抱歉,這明明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不過小人總是欺軟怕硬,邱秋見謝綏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要走,連忙攔住謝綏。
他扣了扣手指頭,眼珠子轉來轉去,決定把自己的計劃提前。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見謝綏面前連杯子都沒有,極為熟稔地從櫃子裡拿了杯子出來,彎腰給謝綏倒茶。
此時他就背對着謝綏,随着彎腰的動作,身後的玉佩滑落兩側,壓平了衣服,豐潤飽滿的形狀尤為明顯,剩下的一根玉佩,串着各色珠子玉璧,長長地垂在中間,正巧就垂在臀·縫的位置。
半遮半掩,最為勾人。
可惜邱秋看不到,他倒了茶,主人做派似地端到謝綏面前,邊放邊說:“快喝茶快喝茶。”
腰後卻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有些發癢,讓人直打激靈,邱秋回頭去看,卻見一條玉佩被謝綏手指挑起,長長的直到能挑到邱秋面前。
那條玉佩就躺在謝綏修長有力,覆蓋着青筋的手上。謝綏撩起眼皮看着邱秋:“這東西不是這樣戴的。”
邱秋紅了臉,覺得謝綏果然笑話他,一把抓回來低聲說:“我知道。”
他覺得事情有點跑偏,清清嗓子非常正式,用盡平生良心與真誠說出今天這番話:“您在方府救我一次,又在山微寺帶我回來,此等大恩如同再造,我無以為報,不如……”
邱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謝綏也坐正了,等待下文。
邱秋一把豁出去了:“不如今日你我結拜,你做大哥,我做小弟,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邱秋心裡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向來都是大哥罩着小弟,他說什麼“一口吃的喝的”,不過隻是說說做做樣子,他都這樣真誠了,謝綏能不感動嗎,一感動他就有人罩了。
這樣一來,他可就一躍成為謝家的幹兒子。
邱秋眼珠子滴溜轉,一看就壞心眼兒的厲害,他趁機端起一杯茶故作豪邁地一飲而盡,砰一下放在桌子上,大手一揮:“以茶代酒幹啦!”
謝綏不動,邱秋歪歪頭很貼心地把他的杯子塞進他手裡,眨眨眼睛,似乎在催促他。
謝綏笑了一下,松開手,兩指并攏将杯子推出去,說道:“我要的不是結義兄弟。”說完很認真地看着邱秋,好像也不是特意要什麼,隻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期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啊?”邱秋有點聽不懂,但他又隐隐感覺出來什麼,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最先出來的是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慌亂滋生了憤怒,還是憤怒掩飾慌亂,又或許謝綏拒絕的态度和之前好說話的樣子反差太大,讓邱秋好聲好氣很沒臉,感覺生氣。
總之他大聲道:“知道你看不起我做你小弟了,不要拉倒。”
說完就要左腳踩右腳,右腳踹左腳出去。
他走的很慢側耳聽後面動靜,果然謝綏就是好說話,叫住了他,倒不再提結拜不結拜的事,隻是淡聲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又說邱秋主仆兩人孤身來京,如果不嫌棄可以暫住在謝家。
這話剛好說在邱秋心坎上,回頭立刻笑盈盈伏低做小說:“謝郎君人真好,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您可千萬别和我計較。”
邱秋心安理得地住下,總算不用早睡晚起避開謝綏,雖然他還是想不通謝綏為什麼拒絕他結拜的請求,為什麼不讓他做小弟,為什麼拒絕他,而且拒絕的一點都不委婉,又或者謝綏其實想當小弟,那他當大哥也不是不行啊。
真是的。
不過他也沒再提起這事。
好像他根本沒提過一樣,夜晚邱秋躺在床上也琢磨過謝綏的意思,翻來覆去地想隻能從裡面看出要和他當兄弟的不願,邱秋想不通,他這樣好,怎麼會有人不樂意和他結拜。
可他有隐隐有一種感覺,謝綏的話似乎沒有說盡,但他不敢問也不敢多想,往往在腦子裡匆匆糊弄過自己便不再折磨自己。
不過謝綏對他挺好的,邱秋心裡勉強原諒他過于“完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