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植物妖精,得天地造化,成仙無需經天雷洗禮。可就是有這麼一個傻缺,偏偏要在她家門口引渡雷劫,飛升成仙。
那人引來的乃天雷中的“刑罰”,足足一萬三千道天雷,劈了七天七夜,深山被劈成了秃山。而她是最害怕天雷的植妖,不幸被波及,一命呼呼,成為現在簡墨。
簡墨,簡家的假千金,出生時不知怎的竟然與簡彤掉包了,養在簡家十七年。
昏黃的燈光拉長簡墨的身影,瘦弱、孤寂。她卷起衣袖,露出潔白的手腕,病态的蒼白,關節處細看之下,密密麻麻的針孔。
針孔,曾經簡墨的死因。
她不知為何會擁有簡墨的一切記憶,奪舍之人不該有被奪舍者的記憶,她完美的融合在這軀體之中,沒有反噬後遺症。
就如這具軀體本該就屬于她。走出簡家之後,她的身子豁然開朗,渾身輕松。
簡墨自幼生病,但具體的病情她卻不知,簡父簡母隻吩咐她安心養病,乖乖打針吃藥。胳膊上的針孔,是每個月抽血,打針時留下的。
随着年齡的增長,簡墨的“病情”愈發厲害,現如今每個月都要抽兩三管血,注射的藥劑更如飲水一般。
“咒術——”簡墨拉長聲音,她根本沒有病,是被人下了咒術!
“看來這個世界也有術士存在!”簡墨眼眸裡透出一股狠厲,太毒辣了,居然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下咒術,還每個月源源不斷地加強咒術。
“呦,這不是小病貓?”一道戲谑的調戲聲響。
一輛騷紅的法拉利停在簡墨的身側,一個黃毛青年,□□鏡遮擋了半張臉。
“你是?”簡墨回想這人是誰?
“呦,裝作不認識哥哥。”青年不羁,誇張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好碎!我的好妹妹你太絕情了。”
“簡老頭居然放任你在外面溜達——”青年說道,在他的印象裡,簡明朗對簡墨這個女兒相當的寵愛,幾乎有求必應,身邊時刻有人伺候。
“上來,哥哥今日做個活雷鋒送你回家。”
簡墨的臉色蒼白如紙,瘦弱不堪的身子,如同一個精緻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簡墨蹙眉,一雙水潤無辜的眼睛看着青年,欲言又止。
“我的好妹妹!你别這樣看着我,跟看流氓似的。”青年被杵得發杵,“我怕了行不行。我雖劣迹斑斑,可對你這朵小白花還真不敢辣手摘花?”
“我不是你妹妹。”簡墨開口,聲音軟糯。她回想了許久,确定這具身體沒有這個哥哥,“你認錯人了。”
簡墨的态度極為認真,逗樂了男子,“喂,小病貓故意不認我這個情哥哥了。”
“情哥哥?”簡墨呢喃,縱身一躍,飛燕一般,從狹小的車窗落坐副駕駛。她俏長的手指,捏住男子的臉頰,輕輕轉動。
“姑奶奶我錯了!我不應該嘴賤。”男子哭喪着臉,唇齒不停地抖動,驚恐地看着簡墨撿起車裡的軍工刀,抵着他的脖子。
軍工刀閃着寒光,刀刃鋒利,見血封喉。
“不要動!”簡墨呵斥道,“不要抖!”
“姑奶奶,不管你是劫财還是劫色,我都從了。”男子哆嗦道。他不就是嘴欠,搭讪了個路邊的小妹妹,他不就是手欠,放了一把軍工刀在車上。
“再動你的小命就沒了!”簡墨不悅地朝着男子撇去。
冰冷的刀刃順着男子的脖子,破開男子的衣領,滑至胸口,最終停留在脖下三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