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門了。”青野和夏目上前抱了一下塔子和滋，然後青野拉着行李箱，夏目背着包，再一次告别。

東京大學還有兩天開學，青野和夏目提前去東京，先适應一下環境，經過一個假期的不懈努力，夏目答應青野如果住宿生活不太舒服的話就會申請出來住。

姑且算一個階段性勝利吧？

“對了，貴志，有想好自己大學想參加什麼社團嗎？”

“這種事情我暫時還沒什麼想法，原哥參加了什麼社團？”

“哼哼，想知道嗎？”青野轉過頭笑着對夏目說，看着貓咪老師從包裡探出自己的頭，愉悅地反問。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老者走進車廂——他有一頭波浪狀的白色長發，濃密的白色胡須垂至胸口，穿着一身黑色披風。

像是從哪個漫展跑出來的coser。

老者四處巡視，格外特殊的模樣和動作引起青野和夏目的注意。當老者站在青野面前時，疑惑的兩位青年同時擡頭，夏目還拉着青野的衣角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詢問是不是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之一。

而青野：不造啊，我應該認識他嗎？他是不是想讓我們讓座？但對面有空座啊。

青野無辜的回望過去，然後就看到以夏目為中心，他的世界像是一圈圈蕩開的水波，然後如碎裂的鏡子，整個世界碎成一片又一片，直到碎片從空中逐漸剝離在空中化為齑粉随風飄散。

世界歸于漫長的黑夜。

……

“不用管他嗎？”歐嘉斯特指着地上捂着臉滾來滾去的青野，和自稱為燭台切光忠的男人交談道。

“不用不用，這種情況下還是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燭台切揮揮手，示意完全不用管自己的主人。

“好吧。”歐嘉斯特選擇尊重對方的想法。

……畢竟自己當一個默劇的表演者，清醒後發現其他人都看得到自己一個人在那莫名其妙的說笑，在原地走來走去，端着假碗吃空氣，對着空氣樂呵呵地打招呼，還有自己一個人臆想時的獨處時光說的自白……

啊啊啊啊啊啊，神啊，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請讓他原地去世！

或者大家都别活了！

啊，不行，不能想，青野捂着腦袋在地上打着滾，越不想回憶，記憶就更加清晰，更加羞恥，啊啊啊啊啊，人生怎麼能操蛋成這樣？！

過了好一會兒，談笑風生的燭台切和歐嘉斯特迎來了一臉嚴肅的青野。

前者是因為那是自家審神者，後者是因為他心地善良，總之，三人默契地把這一頁翻過去了。

青野環視四周，龐大的遺迹廢墟顯現出一角，令人望而生畏。

“對了，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我叫青野原，叫我青野就好。”

“歐嘉斯特。”歐嘉斯特手持魔杖，向青野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閑話并未多聊，燭台切本就是因為擔心自家主人才以非常規的手段從本丸顯現，如今青野恢複正常，燭台切向兩人做别，回到本丸安撫其他擔憂的刀劍男士。

“所以，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陷入幻境的？”青野和歐嘉斯特一邊謹慎前進一邊小聲交談，“這裡是海底嗎？”

“嗯，幻境應該是從海面下來的時候開始，以主體期望的未來和生活發展。這也導緻很少有人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困境，至少我隻看到你一個人還活着。”歐嘉斯特皺着眉回答青野的問題，同時魔杖一揮打散撲上來的幽靈——他很欣賞一位出色的後輩，也不介意多點耐心去回答問題。

青野口中吟誦魔咒，溫和的白光驅散肉眼可見的所有幽靈：“原來如此。”

還有點好奇怎麼這人完全不受幻境的影響。

歐嘉斯特将青野的好奇盡收眼底，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可說的：“我也看到了我自己的幻境，但是與現實太脫軌了，很容易就知道那是假的。”

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突然就擁有了，那不就是假的嗎。

“……哦。”青野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所以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這裡的幽靈數量怎麼這麼多？”

歐嘉斯特瞄了一眼地上的骸骨給出回答：“看上去都是曾經死在這裡的探險者。”

“嗯……那看來我還真是幸運。”青野雙手負于腦後，跟在歐嘉斯特的身側。

直到歐嘉斯特突然停下腳步：“啊，但是現在看來，幸運似乎到此為止了。”

青野向前一看，一條巨大的通體漆黑的龍趴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