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孩子對自己的聲音一點反應沒有,青野摸着下巴巡視一圈周圍,思考片刻後打了一個響指。随着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陣清爽的風刮過的同時,此處的高溫也随之被一股涼意取代,灼熱的岩漿化作清涼的河水,幹涸的綠地長滿花草。
從醒來就意識到自己發了高燒,神童在難受以外,仍然在阿雪的陪伴下強撐不适來到自己所負責的長跑區間——他們十個人能一起參加的箱根驿傳僅有這一次,他們十個人的隊伍少了誰都不行,當城次将繡着“寬政大學”的接力帶交到他手上,他必須跑完下來的20.8公裡……
可是,真的很難受……
很難受……
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明明大家這麼努力的才站上箱根驿傳的跑道……
其實從早上就開始在心裡自責的神童越想越難受,直到腦子轉的越來越快,意識越來越清明,然後耳邊的聲音就越發清晰——“喂喂,現在可以聽得見我說話嗎?”
看到青年睜開眼睛,蹲久了的青野腿一麻,直接一個屁股墩兒坐在原地,看對方疑惑地望過來,青野非常自然的就地坐下,順帶正式打了聲招呼:“喲,現在感覺怎麼樣。”
“你是誰?”傻傻分不清楚現實,哦,不對,這裡本來就不是現實,神童掐了自己一把,不痛,于是想自己為什麼會做一個如此逼真的夢,甚至夢見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我是青野原,你的名字是?”
“……杉山,唔。”神童剛自覺的報上自己的名号,就被迅速爬起來的青野堵住嘴。
“抱歉抱歉,其實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不過為了方便稱呼,你有什麼綽号之類的嗎?”以防萬一那個家夥可以通過名字做什麼,他還是不要把一個普通人牽扯進來好了。
“……神童,我的朋友們都這麼叫我。”
“行,神童。你是個田徑運動員嗎?非常專業的打扮啊。”
“談不上……啊,沒有時間做夢了,箱根驿傳!”神童想到這裡立馬站起身,告訴自己沒空在這裡做夢了,他是今天的最後一棒,他不跑完自己的賽程,後面的大家明天就會自動失去參賽資格了!
“看來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不過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神童先生,可以勞煩您幫我做一件事嗎?”
無論如何拍自己的臉都不能醒過來,隐隐約約感覺到這裡似乎不是一個普通的夢境,神童聽到這話立馬轉頭看向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去一個叫八原的鄉下,找一戶姓藤原的家,和一個叫做夏目的男孩說一句,一切平安,以及……算了,隻需要說這一句話就夠了。”
“八原,藤原,夏目?”
“對,拜托你了。花費你這麼多時間,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我力所能及的報酬,再見,神童先生。”
猶如整個人從天上掉下來,神童一個彈跳坐直身子,身上披着的厚厚毯子此刻無比溫暖,但與早上不同的是,他此刻的意識十分清楚,身體也很輕快。見神童醒過來,阿雪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溫,此刻已經不再滾燙。
“神童,你退燒了?!”
“……好像是的。”
與激動的阿雪相比,剛剛從一個堪稱打碎他唯物主義世界觀的夢境中抽離,導緻現在一直有一點懵的神童呆呆的:“八原,藤原,夏目?”
“你在念叨什麼?”
“啊,沒有沒有。城次現在跑到哪裡了?”
“快跑完了,我就是過來叫你準備的。謝天謝地,真是個奇迹啊。”
“嗯……真的很像一個奇迹。我去熱身做準備了。”
趁着神童去熱身,阿雪将神童已經退燒告知了灰二等人,這個消息極大地激勵了整個隊伍,除去不知情的幾位。
“箱根山嶽險天下!”
另一邊被強制遣返的青野再坐過山車回到了自己身體所在的地方,沒等他從頭暈目眩中恢複過來,就看見安克瑟拉姆拉着自己的手洞穿了祂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