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中三路。
挂着牌子的車從大門口出來,前邊的卡宴和奔馳見了,都默默換道讓出車位。
坐在後排的顧叙珩閉了閉眼,剛剛結束三小時的會議,有幾分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幾份文件還壓在桌案等着他處理。
本以為經過上次的警告後,弟弟能夠收斂一點,誰知道這一次,扯出了今,陳,池三家。
為的還是同一個男人。
真是荒唐。
“去銀山湖。”
司機安靜地打了轉向燈。
——
因為林阮的腿不方便,他隻能一手托着他的腰臀,将人輕輕放進浴缸。那一刻,他掌心濕熱,髒污混着絲絲血色從林阮腿間滑落,淌了一手。
林阮什麼也沒說,隻是低着頭,濕發垂落,遮住半張臉。
随後,他用兩根手指頭插進喉嚨裡催吐。
“嘔——”
幹嘔的聲音刺耳又壓抑。他拼命地想将體内那點髒東西強行吐出來,喉頭反複撕扯,直到眼睛都泛紅,淚水一串串地滴落。
“我叫了家庭醫生,很快就到。”池燼站在一邊,盡力安慰,“他們兩個沒病,别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林阮沒應聲,仍然一下一下地催吐。
直到喉嚨發麻、胃裡空空,吐不出半點東西,他忽然擡起手,砸在浴缸邊緣。
“砰”的一聲,沉悶而響亮。
鼓起的皮膚瞬間浮出大片瘀血,觸目驚心。
“林阮!”池燼心驚,沖上去握住他的手腕,聲音發抖,“别這樣,别折騰自己。”
林阮的睫毛輕輕一顫,像是終于冷靜下來。他抽回手,嗓音低啞,“燼哥,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洗洗。”
池燼遲疑片刻,點頭,“好。”
他走出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林阮安靜地坐在浴缸裡,身體蜷曲,狼狽不堪。
他一動不動,黑發貼着側臉,脖頸蒼白修長,肩頭和鎖骨泛起細密的紅痕。
那雙腿安靜地垂在水裡,細瘦蒼白,像斷裂的陶瓷。
失敗了。
自從上次成功利用許黎明的xx當做蟲蜜吸收後,林阮就一直在等着下一個滿月。
剛開始都很順利,今寒洲先得手,緊接着就是陳聿。
可當陳聿的進來後,兩樣東西混在一起,反而把剛剛還沒來得及吸收的“污染化”,導緻兩份都用不了。
是陳聿有問題,還是……一次隻能吸收一個人的呢?
林阮更傾向于後者。
欲速則不達,他不能心急。
他扭開水龍頭,讓頭頂的花灑釋放柔和溫暖的水幕。
透明的液體自上而下流淌,一滴一滴滾落,用水勢推動者鐘表上的秒針。
鐘台旁的沙發上,今寒洲抽着煙,單腿跨在另一隻大腿上,朝着顧栖白的方向吐了個煙圈。
“顧家的小兒子?”短短時間裡,他已大緻摸清對方身份,“怎麼,設計我,是想給你姐報仇?”
“誤會。”
顧栖白放下手機解釋:“林阮不喜歡人多,所以我才帶他在那裡坐坐。”
“不喜歡人多還帶來這?”
“他居家養病挺久了,我帶他出來散散心。”顧栖白語氣誠懇:“那杯酒,我不清楚是這種含義。”
今寒洲不信他的鬼話,把煙夾在兩指間,“最好陳聿沒事,不然,誰都保不住你。”
“可傷他的人不是我。”顧栖白帶着幾分涼意:“陳家就是算賬,也算不到我頭上吧。”
池燼正是踩着這句話進來的,他幾步跨過去,拉起顧栖白就要揍人。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