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綠燈即将切換，林阮踩了刹車，穩穩停在了斑馬線的後方。

掃過後視鏡，那輛五菱面包車已經跟了他兩條街道，期間林阮特意掉頭繞路，面包車也不知道掩護掩護，直白地跟着。

坐在副駕上的桃司嶼，指了指前邊街口的一家奶茶鋪，“老公，想喝芋泥波波。”

門口排隊的不多，桃司嶼要了全糖。

林阮出來提着兩杯奶茶，桃司嶼還坐在車上，袖子挽了起來。

林阮把奶茶給他，俯身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打轉向燈起步，那輛面包車停在路邊，沒有再跟上來。

陳聿約了林阮，電話裡說有事情想跟他聊。

“要去公司嗎？”

正巧他接完電話，聽到旁邊的桃司嶼提了兩句業務的事情，打算送他過去。

“前面公交車牌靠邊。”桃司嶼吻了吻林阮的臉頰，“老公，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好不好？”

林阮享受着桃司嶼的親昵，說了句有需要開口，惹得桃司嶼輕笑兩聲，含情脈脈地關上車門。

林阮見他上了旁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才起步離開。

陳聿在幽幽庭院裡給林阮擺了一桌盛宴。

經過中庭枯木上培育的嫩綠新枝，轉過擺滿各色陳列品的展示櫃走廊，陳聿就坐在燈火深處。

那抹紅色的頭發本來别在耳後，随着他轉過頭的動作，晃悠到了顴骨上，仿佛映了點紅在眼底。

“坐。”一桌粵菜，口味清淡，食材新鮮，擺盤精緻。

“本來想叫你一起吃早茶，不過我估計那會你還在睡。”

陳聿穿的黃棕色外套上手工繡的紫色飛鳥樹枝在柔和的燈光下變得熠熠生輝。

年長幾歲，又事業有成，怎麼都該和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林阮有距離感，可偏偏他的風格并不向林阮哥哥那樣沉穩，反而極盡張揚。

這會主動給林阮倒茶添菜，身姿謙和，極度反差下，把另有所圖明晃晃挂在了明面上。

林阮吃了口他夾過來的皇子菇炒牛柳粒。

“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一直想找你說清楚，結果那天又喝醉了。”

“我不知道他送過來的人是你。”陳聿解釋：“我那天正好吃了點藥，你不會怪我吧？”

“你想要照片？”

陳聿這副姿态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不怪林阮這麼想，任何人都覺得他有所圖謀。

裸照對有頭有臉的人來說，影響要比普通人大，後果也更嚴重。人為了臉面，名譽，總是受制于這種東西。

不過他骨子裡有點瘋，也有點偏執。

“我沒有欣賞自己的癖好。”陳聿把筷子收回來，換成了湯勺，在盅湯裡攪拌，舀起肥嫩的雞肉，“不過，我真挺喜歡你。”

“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