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昭昭離開季蘇木工作室後,自認已解決心中隐患,便毫無心理負擔地赴友人約。
她中學畢業後,直接出國讀書了,同其中幾位甚至算得上久别重逢。
不過好朋友呢,就是多年未見,一見依然如故。
聊起近日趣聞,有人便談起季蘇木隐婚熱搜,與做制片的安文八卦:
“安文,這事兒真的假的啊,我嘴最嚴了,你懂的,你小學四年級早戀的事,阿姨利誘我,我都沒受誘惑。”
安文:“你少來,我媽那年夏天做的蛋糕都被誰吃了,一個暑假你整整胖了二十斤!”
又有人加入:“我還特地下載了視頻,管他真假呢,一大一小足夠養眼是真的。”
安文一面同她們插科打诨,一面擔憂地望向顔昭昭一眼。
顔昭昭扶額。
閨蜜們雖都知曉她有孩子,但因她不愛朋友圈曬小孩,再加上或許心照不宣的原因,在場的除了回國時接機見過禾禾的安文,都不知道孩子長什麼樣。
“假的。”
友人:“咦,昭昭你怎麼知道,你爸和你說的嗎?”
“因為,”顔昭昭欠身,伸長小臂,手指點了點視頻上的禾禾,“這是我兒子。”
全員:“……”
大家一愣,紛紛低頭喝咖啡、品嘗小甜品,仿佛是什麼千百年未見珍馐美馔。
顔昭昭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其他人也紛紛憋不住。
角落裡輕笑聲陣陣。
“昭昭,都怪你小氣,真小氣!怎麼,我們還會偷孩子嗎難不成?”
“就是,怎麼不帶寶貝一起來,我給我們小寶貝包得厚厚的紅包可每天都随身攜帶,重死啦!”
顔昭昭:“以後不用帶啦。”
“那不行,這是給我們寶貝的,可不是給你,你做不了主。”
“我的意思是,微信支付寶發紅包多方便呀,再說一個信封能裝多少。”
顔昭昭笑眯眯,繼續補充:“我教你們,我們禾禾是11月22日生日,你就發1122個紅包,多有意義!”
安文深知友人心算有多爛,提前點開手機計算器算好總額,擺至對方眼前。
友人:“……顔昭昭,你果然是顔昭昭!”
“夠狠!”她豎起大拇指。
氣氛出奇的好。
果然,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追問孩子父親是誰。
顔昭昭低頭抿一口咖啡。
“昭昭,這麼說你見到季蘇木了,怎麼樣,見到真人有什麼想法?”
“我一見他,就想睡。”顔昭昭脫口而出。
“噗——”
“咳咳咳……”
衆人皆驚,全桌登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顔昭昭茫然。
安文抽紙巾擦拭唇邊,打圓場:“正常,試問誰不想睡季蘇木呢?”
她側過頭,一個個追問:“你不想睡?還是你不想睡?”
在場姐妹,不論單身與否,不論已婚未婚,紛紛表态,點頭如搗蒜。
前面不知哪處應景地傳來咳嗽聲。
顔昭昭:“……”
她把方才的對話在腦内又過了一遍,悟了。
要命。
和朋友閑聊挺放松的,加上她剛剛一心二用在想别的事,說話就随意過頭了。
顔昭昭忙解釋:“是睡覺的睡。”
衆姐妹彼此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對!我們也是睡覺的睡!”
顔昭昭:“……”
她都慌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啊……是困。”
姐妹們紛紛表示:“我們懂的,我們也想同他困覺。”
顔昭昭:“…………”
孔乙己學得挺好啊你們。
友人反問顔昭昭:“怎麼,難道你不想睡他?”
顔昭昭正欲回答,先被友人伸手壓住:“你好好想想。”
顔昭昭無奈地重重點頭,還真認真考慮起來。
此時,不遠處。
楊白:“……”
季蘇木淡定起身,居高臨下,不鹹不淡地斜乜他一眼,那透過鏡片的涼涼的眼神仿佛自帶嘲諷: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興趣”,是嗎?
楊白一拍大腿,追上前去。
顔昭昭,白給你解釋了,自求多福吧你!
車内。
楊白試探性問道:“季老師,需不需要重新建議節目組,更換一下‘媽媽’人選。”
季蘇木眼眸微阖,語氣淡漠:“不必。”
楊白試圖再開口:“季老師——”
季蘇木打斷,雲淡風輕道:“你不是說,她對我毫無興趣嗎?”
楊白語塞。
季蘇木打開小冰箱,似是随手取出一包粉色包裝物。
楊白眼睜睜看着季蘇木拆開這袋棉花糖,動作行雲流水,坦然自若得像紳士抽雪茄、貴族品紅酒般。
據他多年細緻觀察,季蘇木隻有在心情特别好的時候,才會吃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