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倒黴這麼多次了。老天總不能光抓她一個人摧殘,也該來點好運氣了吧?
如此想着,她又振奮起來,再度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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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戴着手套,頭戴鬥笠面紗。梁曼在街頭溜溜達達。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街上到處張燈結彩歡天喜地。買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處處一副喜氣洋洋的繁華景象。
開頭是她想左了。之前為了低調,她特意搞了一身黑,但這樣反而太可疑太顯眼了。這次她買了身白衣白紗穿戴上,如此看來就像是江湖世家某個教派的弟子。至少是個正派角色了。
以防萬一,她又在臉上手上畫滿紅點。這樣就算意外打翻了鬥笠,别人也隻以為她得了什麼傳染病,從而主動對她敬而遠之。
正逛着,卻見一家書坊門口格外熱鬧。
原本遇到人堆應該躲着走的。她瞥見牆上貼的告示:
有獎猜謎。新店開業,店主出題,答出者,獎十金。
——錢,錢錢錢錢!
一看到十金倆字她眼睛直勾勾地都冒綠光了。
正愁找不到賺錢的辦法,機會不就來了!封建朝代的問題再怎麼難,能難得倒我寒窗苦讀十數年的現代大學生?
激動地搓搓手,她蹲在角落悄悄觀察。幾個時辰過去,不少人躍躍欲試地進去答題,但最後都垂頭喪氣的搖頭離開。看來這個謎題确實不簡單。
待到傍晚人群散去。趁着沒人,她鼓足勇氣踏進書坊。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正坐在案前撥弄算盤。梁曼上前,小心翼翼抱拳:“老先生,打攪了。我望見外頭重金猜謎的告示,特來鬥膽一試…”
老頭頭也不擡,隻将手往案頭的紙張一點。
她低頭看去。幾個鬥大的字映入眼簾:
什麼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
梁曼差點噗嗤笑出聲。好好好,可算找到了!
抓起一旁的毛筆刷刷幾筆,潇灑帥氣地兩指遞給老頭。老頭沒想過她會答這麼快,詫異地接過,待眯起眼一看,頓時驚呆了。
對方立即站起:“恭喜恭喜!…真是後生可畏啊,老朽連這個謎面都看不懂,這一天下來,姑娘是唯一個答出來的。稍等,我這就去請老闆來。”
梁曼毫不客氣地拱手:“那就有勞了。”
無聊的背手在這裡随便轉轉,發現這兒地方雖然不大,但處處精緻考究。一個小小的書坊裝修得雕梁畫棟,梁曼邊看邊暗自羨慕。
這才來古代了多久,這人竟然混的這麼好了,一對比更顯得她倒黴透頂。
紅木桌案的最顯眼處擺着一本薄薄的書,上頭幾個大字《喬子晉詩集》。梁曼順手拿起翻了翻,發現裡面的詩她都沒見過。
此時卻聽有人驚喜地大喊:“同學,終于找到你了!”來人正是那天和她一同穿越的眼鏡小哥。
對方一見梁曼就激動的不行,壓了好久情緒才平下來。這和之前梁曼初遇他時呆到說不出話的樣子倒是大相徑庭。
待他冷靜下來。兩人交流一番才得知,小哥名叫喬子晉,是隔壁院校碩士工科在讀。那天他趁亂找機會逃下山,因為穿着怪異身無分文,差點被當成乞丐趕出城去。
喬子晉沒東西吃沒地兒睡,又擔心走遠了找不到梁曼,就快要走投無路了。絕境之際,他發現一家商鋪正招賬房先生。憑借現代先進的專業知識,老闆很快就被喬子晉折服,并把剛開的書坊交給他來打理。
雖然兩人在現代相遇時稍稍有些許不愉快,但穿越的遭遇讓二人不得不綁到了一起。她在找喬子晉的同時他也在盡心盡力的尋找她。
對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要不是眼鏡丢了,我還真想在這一直呆下去。”這人身形高瘦,氣質溫潤,套上長衫确實是一個清秀俊朗的儒生模樣。
就是頭發太短了點。
梁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這幾天可謂是吃盡了苦頭,這哥們可好,來古代實現人生價值了。
她拿起案上的詩集晃了晃:“不錯呀小哥,你這确實混的挺好,都在古代出書了。我開頭還以為你剽竊的李白杜甫,沒想到真是自己寫的。沒看出你走的還是文藝路線。”
喬子晉略有些羞赧:“嗨可不要取笑我了。這都是以前中二的時候瞎寫的。都多少年沒拾過筆了。我也沒有想過,竟然能在這裡把自己寫的酸詩出版。這也算是曲線救國、完成年少時的夢想了。”
他歎了口氣,正色道:“也别說我了,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梁曼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喬子晉,隻略過一些難堪的部分。因為尴尬,她無傷大雅地在蠱上撒了個小謊。
她無奈道:“雖然這個蠱不會對我自己産生影響,但我碰到的人三天後必定吐血暴斃,無藥可醫。現在不僅是要想辦法回家,還要想辦法解蠱。畢竟也不知道現代醫學能不能治。”
對方得知後也是極度吃驚:“竟然還有這麼邪門的東西?看來電視劇還是拍保守了,我說天這麼熱,你怎麼穿成這樣。”
喬子晉想了又想,眼睛一亮。合掌道:“今晚上我們老闆正好要大擺筵席。趁這個機會我把你引薦給他吧。這個劉老闆是本地富紳,人脈很廣,之前我就拜托他幫我打探一些奇聞異事來尋找穿越的線索,這下也讓他幫你打聽打聽蠱蟲的事情好了。”
梁曼乖乖點頭,心中默默腹诽。哥們你融入得真快,這才幾天就一口一個老闆了。你導師知道你對封建社會臣服得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