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天的安全,你都不可以給我麼…?”
梁曼含淚望他。梨花帶雨,淚光漣漣。
應向離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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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很大,但很空蕩。
這裡的擺設十分簡單。低矮的石床,形狀怪異的幾隻石凳。遠處還有個做工粗糙的架子。上面塞了些書,以及些怪模怪樣分不清用途的小玩意。
可石床上沒有褥子沒有被子也沒有枕頭,甚至于整間石室内,一樣舒坦的家具都沒有。
…沒想到這個人私底下過得這般艱苦。
梁曼一進來眼睛就釘在那個架子上。因為打眼一看,也就這裡可能會藏什麼東西。
她其實很想仔細翻一翻。可惜對方一直在場,她找不到機會。
梁曼隻能裝模作樣地簡單轉了轉,嘴裡柔柔道謝:“…謝謝左使大人。”
應向離已經答應了她。在明日為她找尋一間安全又不會暴露隐私的監牢前,允許她在自己屋子先呆着。他面上十分不自然:“…無事。”
似是覺得兩人這樣共處一室很不自在,對方一直坐立難安。沒一會,就随便找個借口表示要出去。梁曼自然是乖巧地表示您放心忙去就好,我一定會乖乖的。
但等他前腳一離開,梁曼迅速蹦起來。她目光炯炯地直奔着架子就去了。
剛開始還小心謹慎地偷摸一點點翻,同時不忘瞅着門口,生怕對方忽然返回。但發現門一直沒有動靜後,她就也不顧忌了。
其實,她心裡一直隐隐有個猜測想要驗證。是關于應向離與連夏兩人間關系的。
梁曼一直相當不解,連夏為什麼會收應向離這樣一個人當義子。
不止是她不解,從之前日日偷聽教衆的八卦來看,恐怕整個無相教都對此事相當不解。
衆人都認為,應向離背地裡是個虛僞無恥的谄媚小人。不知他是怎麼走了狗屎運,明明天資平平碌碌無奇,甚至入門時一點底子都沒有,莫名就被教主相中攀上大腿了。
雖然大家想不明白這事,但梁曼作為一個精通狗血天雷小說電視劇的現代人,她大膽地設想出一個看似不可思議的可能!
——連夏,他是彎的!他收應向離為義子是垂涎貪慕他的少年美色!
首先應向離的真實取向先撇在一邊不談,因為地位太低身處被動,不管他本質上喜歡男還是喜歡女對上位者來說都不重要。
但連夏此人。經過她與他短暫又虛假的幾日相處來看,此人城府深沉心狠手辣睚眦必報,這些符合大衆對他的統一評價,沒什麼參考價值。
可世人有所不知的是,連夏此人還異常自戀。雖然不知當時那張二十二歲的青年面目究竟是真是假,可那時的他顯然是以此為傲并沾沾自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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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麼懶惰的一個除了吃飯以外别無興趣的人,每日晨起後卻願意花費大量功夫收拾打扮自己!這一點實在太可疑了。
尤其是他那條慣常串着紅瑪瑙的小辮子。梁曼曾觀察過,辮子大小粗細上下均勻,每個辮節都是那樣不松不緊完美的剛剛好。
誰能想象出,這個江湖上聞風喪膽殺人不眨眼的變态大魔頭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是對着鏡子給自己紮小辮兒!?這也太恐怖太不直男了!
再加上還有他對女性異常無所謂的态度。當然,他也不止是對女性無所謂,任何人命在他眼裡都如草芥。
但,那次連夏說,自己一擲千金去見天下第一美人。可廢了好大功夫搶到機會,卻隻興沖沖地要求對方為自己按摩!他簡直就差把大寫的“我是gay”寫臉上了!
所以綜上所述,連夏很有可能是彎的。這樣一來,他收應向離這樣一個清純混血小白花為義子就很說的通了。兩人名義上是義父子,但實際上,應向離很有可能就是連夏圈養的性.奴!
此時再倒回來看應向離,他還真不一定是喜歡男還是喜歡女。
首先,蠱毒的那次不能作數,必須要從他平常日子的綜合表現來看。
這人被表白時的第一反應是震驚和不知所措,而不是反感厭惡。從這裡看,他心底應當對女性還是有些偏好的。
可後來無論她怎麼賣慘,他也隻微微松動一點。平日裡更是對她嚴防死守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似乎是對女性有些偏向但不多。很有可能是擔心自己與義父的關系所以才将心理防線設置那麼高。
再從連夏喜歡享受讨厭麻煩來看,應向離很有可能是做1的那個。而既然是在上,那他喜歡男或是女還是男女通吃就更難說。
但在這個地方,她卻有可乘之機了。
如果應向離并不是心甘情願的喜歡男人,她就正好可以從這裡入手攻占他的心房!此處正是他的薄弱之處!
而對方又作為連夏最親密無間的人,從他這裡,必定也會得到大把連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