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他信心滿滿地将最滿意的那首擱在案上,人先閃去梁上偷窺。
梁曼進屋後果真注意到那張紙。
隻見她拿起紙來,輕輕念:“瓊枝照水玉生煙,十二闌幹倚畫檐。…願裁雲一片,日日畫卿顔。”
聽着她念,他呼吸都緊張地屏住了,手心也冒出一點汗。暗自心道,姓雲的絕對沒有為她寫過詩…他拿什麼和我比!
越想更是忍不住自得地微微翹起嘴角。可沒成想,梁曼讀完卻疑惑地撓撓頭:“什麼東西?”說着就将紙随手一丢,出門幹别的去了。
雲淩無比錯愕。他沒想過結果竟會如此,蹲在梁上愣了許久忘記下來。
震驚之餘,又沉痛地反思下原因。
首先應該是他寫的太過含蓄。他不想顯得自己過于張狂下流,所以隻拿了首較委婉的。梁曼多半沒讀出他以景喻情的言外之意,隻以為是首普通的詩。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此詩并未署名。
他不願意署他的名,卻也不敢署自己的名字,所以梁曼更不知道這是他寫的詩。而且,是他寫給她的詩。
如此想着,心裡更是無比憋屈。
幾番思索,痛定思痛。他打算采取些其他戰略。
……
這些天掌門又不知是在做什麼,總是關着門悶在屋裡不出來。
有次見他趴在案上沉沉地睡,她便進去輕手輕腳收拾。
他聽到動靜馬上驚醒了。掌門忙把案上一堆紙匆匆掃去袖下,正襟危坐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梁曼隐約見紙上寫了許多東西,隻以為他是在練字陶怡情操,笑道:“怎麼啦?為什麼這樣看我。”
對方咳嗽一聲。
想了想才矜持開口:“不能告訴你。但馬上你就知道了。”
直到這日晨起,對方踱來塞給她一樣紙。掌門眼也不眨地望着她輕聲道:“給你的。”
梁曼不明所以。接過來,發現又是一首詩。她照着紙念了念:眉挑新月色,靥綻早櫻芳。…何當共錦瑟,曲盡鳳求凰。
詩的旁邊還配着一幅畫,花啊鳥啊飄啊飄。
她左看右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擡頭看看,對方眼裡灼灼,隐隐有所期待。
梁曼撓頭思考許久,終于鄭重其事地大誇起來。
“掌門你的字寫的真好!瞧瞧這個撇這個捺,好霸氣、好威風!”
“…旁邊這兩隻雞也是!畫的真好,活靈活現的!不過我沒認出這是咱家的哪兩隻,是母雞甲和母雞乙嗎?好像尾巴有點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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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掌門又做了許多怪事,比如忽然在半夜拉她去林中賞月,賞着賞着就望着她緩緩吟詩。第二日再次拉她去賞月。
隻是這次是走着走着開始幽幽唱歌。邊唱邊深深地看她,看得她頭皮發麻,滿背冷汗,感覺對方被鬼上身了。
掌門種種異常的行為舉止讓她實在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