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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到來的時候,花山院萌葉正在回東京的路上。
那時少女正抱着黑貓玩偶坐在轎車後座,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與五條悟一人一個吃着采購的雙人泡芙禮盒。
然後五條悟突然收到了‘窗’專程打來的求助電話,告知橫濱也出現了‘渴血性狂犬病’的受害者,希望五條家主能夠允許他家的那位‘反轉術式’少女醫師前去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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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這樣的突發事件下,兩人轉頭回到了位于橫濱的醫院。
醫院深處,由術師看守的特殊病房内,被束縛帶捆綁的受害少年正理智全無的掙紮嘶鳴着。
盡管門上玻璃隔着加固的鐵絲,依舊能從縫隙中看見受害者眦裂重疊的獸瞳,以及他顱頂不似人形的鬼角;下方鐵索扣住的手腳已轉變為帶倒刺的利爪,上面更殘留着未知來處的血污。
病房門外,武裝偵探社的衆人則環繞安慰一位紅色短發的男人。
男人叫做織田作之助,病房内的受害者是他收養的戰争孤兒。
面對養子此時的恐怖畸變,身為養父的男人滿臉悲痛,幾乎難過到說不出話來。
因而當輔助監督領着花山院萌葉到達現場後,紅發男人以超越常人的敏捷第一時間來到她身前,而後深深鞠躬,無聲懇切到幾近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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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前的救助中,花山院萌葉倒也經曆過相似的家屬懇求。
由于當時過來刷資曆的藤原表姐教導過她得體的應對,黑發少女此時也按話術說出了安慰:
“沒事的哦,‘鬼化’不是絕症,過會我就可以治好啦。”
“我是隸屬于藤原家的花山院,下個月的民|調中記得給道隆祖父的進|取|黨投票哦。”
這樣認真說完後,纖細少女撫胸傾斜15度鞠躬(會釈),便去一旁的醫師室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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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過,花山院萌葉已經在東京治療過多次這種官方命名為‘渴血性狂犬病’,但實際乃是遭遇鬼襲的病症。
所以即便現在周圍都是業餘人士,少女也很熟悉步驟流程與注意事項。
先是避免沾血的全套防護。
花山院萌葉先把容易沾血的長振袖換成短洋裝,接着套上防水的護服,用魔力控制烏發在頭上纏成兩個圓團子,仔細帶上發套和隔味的口罩。
再則需要幫忙劈砍肢體的助手。
貓耳般黑團子頭的體術廢少女目光掃過武裝偵探社那一堆不太熟的陌生人,最後還是不自覺求助落在了五條前輩身上。
黑色眼罩的淺白發青年本來在玩手機,注意到了她視線後,也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于是把幫少女拿着的黑貓布偶遞給輔助監督後,五條悟便也一起走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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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極其血腥,咋看簡直像是兇|殺現場的手術後,治療便就結束了。
受害者重新長出的肢體已經全部恢複了人類的相貌,隻是大概受到了太大精神刺激,現在還渾渾噩噩尚未接受現實的樣子。
打開病房門,讓‘窗’的工作人員進去清理後,花山院萌葉便和一身清爽的五條悟分開,準備獨自去更衣室處理身上血污。
離開走廊時,少女也聽見了身後受害者家屬驚喜哽咽的聲音。
不得不說,不管過去多少次,她覺得這種被人感激的感覺依舊會讓人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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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花山院萌葉保存着輕松愉快的心情丢掉防護服,換回了白振袖校服。
然而在走回與五條悟彙合的路上,步履輕松的纖細少女卻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熾白明亮,一步一監控的醫院走廊上,英倫披風馬甲,領帶随意紮束的俊秀偵探正靠在牆上,等待她的到來。
由于平時兩人大都在夜晚以及通訊工具上交流,所以花山院萌葉有些不太明白江戶川亂步此時找她的原因。
少女有些疑惑的停下腳步。
于是便在兩人上方垂指的監控攝像頭下,斜帶貝雷帽的大偵探一如既往彎着狹長眼尾,忽然開口說出了肯定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