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甯的手機在淩晨五點瘋狂震動時，她正抱着枕頭做着美夢——夢裡她變成了馬甲線女神，單手把聞勵安在牆上，看着對方紅着臉喊“我錯了”。然而現實比小說殘忍一萬倍，刺耳的鬧鐘聲像電鋸般劈開美夢，屏幕上“噴火龍教練”五個大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喂……”殷甯迷迷糊糊接起電話，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殷小姐，現在是五點二十。”電話那頭傳來聞勵清冷的聲音，混着隐隐約約的器械碰撞聲，“我已經在健身房跑了三公裡，而你，還在和周公約會？”

殷甯瞬間清醒，彈簧般從床上彈起來，睡衣吊帶滑落一邊。“你、你怎麼有我電話？！”她手忙腳亂地捂住胸口，睡衣下擺纏住了腳，差點摔個狗啃泥。

“合同上寫着。”聞勵冷笑一聲，“再給你十分鐘，遲到一分鐘加一組波比跳。”

殷甯對着手機怒吼挂斷，沖進衛生間時撞翻了漱口杯。鏡子裡的她頭發炸成雞窩，黑眼圈堪比國寶，活像個剛從墳裡爬出來的喪屍。當她跌跌撞撞沖到健身房時，秒針剛跳過六點零五，額頭的汗順着衛衣帽檐往下滴，寬松的運動褲還穿反了。

“不錯，比我預想的快。”聞勵靠在跑步機上，身上的訓練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他揚了揚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殷甯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偷拍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葡萄拍下來的。

殷甯的臉“騰”地紅了：“你居然偷拍！這是侵犯隐私！”

“這叫證據。”聞勵晃了晃手機，嘴角勾起壞笑，“五組波比跳，現在開始。”

殷甯咬着牙撐到第三組時，已經喘得像條離水的魚。她四肢發軟，“咚”地跪在地上，衛衣被汗水貼在身上，勾勒出不那麼完美的曲線。餘光瞥見鏡子裡的自己，再看看聞勵輕松做着單手俯卧撐的樣子，眼眶突然發酸。

“我、我低血糖……”殷甯有氣無力地撒謊，指望能換來片刻休息。

聞勵卻突然蹲下來，兩人的臉近得能看清對方睫毛的陰影。殷甯聞到他身上混着汗水的薄荷香，心跳漏了一拍。“是嗎？”聞勵挑眉，伸手扯下殷甯衛衣的抽繩，“那先做二十個卷腹，我幫你數。”

“你！”殷甯話沒說完，就被聞勵按住腳踝。男人的手掌帶着薄繭，隔着運動褲都能感覺到熱度。她咬着牙做起卷腹，每一次起身，都能看到聞勵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說“就這？”

好不容易熬完訓練，殷甯癱在瑜伽墊上，感覺靈魂都出竅了。聞勵扔來瓶運動飲料，瓶蓋砸在她胸口：“明天繼續。”

“能不能……”殷甯虛弱地擡手，“能不能别這麼狠？”

聞勵突然彎腰，殷甯能清楚看到他右耳的疤痕。“想變美，想讓你媽閉嘴，就得付出代價。”他聲音低沉，卻莫名帶着蠱惑力，“還是說，你就想一輩子當别人嘴裡的‘香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