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稚知剛說完這句話,天道分期那熟悉又讨厭的聲音适時冒出來。
【天道分期:已在現階段存檔,請完成階段性任務 “活着抵達澤州城”~此路兇險,請宿主們做好準備哦!】
“什麼意思?活着...?”段稚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鳥群驚飛之聲。
緊接着船艙上傳來激烈的打殺聲,兵器碰撞聲、喊叫聲交織在一起,瞬間打破了船艙内原本的甯靜。
段稚知嘴角抽搐:“系統姐,非要這麼巧嗎?你再播報慢一點試試呢。”
“喂!别睡,有人來殺我們來了。”段稚知剛讓人休息,現在又一把把人從床上抓了起來。
霍君安此刻喝了紅糖姜茶,身體的不适才稍稍褪去,鋪天蓋地的困意就襲來。
“走。”霍君安混沌着勉強起身,抓着段稚知的手臂。
二人一前一後躲避殺手,走到甲闆上。
隻聽遠處傳來男人的聲音,“找!找到霍君安那狗官宦!帶他頭顱回去祭奠王老!”
霍君安每走一步小腹都墜痛,二人退至護欄邊,他停在原地,“他們找你,分開走。”
人無語到極緻是會笑的,段稚知問,“合着你不是霍君安啊?”
“我現在是嗎?”霍君安反問。
“得了吧你,我死你也死,你想一個人跑?沒門!”段稚知也像之前霍君安提溜自己一樣,抓着霍君安後頸的衣服,不讓他走。
有一說一,以霍君安的角度來看,自己是真的矮啊。
“放開我。”霍君安試圖掰開段稚知的手。
但他本就虛弱,跟别說是男人版的段稚知了。
“在那!狗宦官在那!”
穆成遮與承玉,還有三兩護衛擋在賊人前。
“督公快走!”穆成遮大喊道。
段稚知看着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又看向黑黝黝的水面。
敵我人數懸殊,顯然是打不過的。
她心一橫,決定跳下去,心想能活就活,不能活就重置。
霍君安似乎看出了段稚知的意圖,他強忍着小腹的墜痛,對着穆成遮與承玉大聲命令道:“保重自身,澤州城彙合。”話剛說完,就被段稚知一把拉住,跳進了河中。
誰料河裡也是敵人。
剛一下水,段稚知就感覺到周圍有黑影晃動。好在她水性極好,如今又借着霍君安男人的身體,力量更足。
她緊緊抓着霍君安,一個勁地往下潛。
河水冰冷刺骨,黑暗如墨,他們越潛越深,在黑夜的掩護下,賊人一時間失去了目标。
穆成遮與承玉解決掉面前幾個刺客後,也毫不猶豫地跟着跳入河中。
段稚知帶着霍君安在水中艱難地遊動,霍君安因身體不适,動作有些遲緩,但他也在努力配合着段稚知。
突然,霍君安感覺腿部被什麼東西纏住,他心中一驚,用力掙紮。
段稚知察覺到霍君安的異樣,回頭一看,竟是一條繩索。
段稚知顧不上許多,抽出腰間的匕首,奮力割斷繩索。
就在這時,一個賊人從側面襲來,手中的長刀朝着段稚知砍去。
段稚知側身躲避,同時抽出腰間的盤龍匕首刺向賊人。
在這行動緩慢的水中空間,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待解決掉這個賊人後,段稚知快憋不住了,轉眼一看旁邊的霍君安。
好家夥,已經開始往上浮了。
!!!
段稚知抓住他拼命往上遊。
二人浮出水面。
夜空中,月亮被厚重的烏雲遮住,四周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唯有湍急河水的湧動聲和段稚知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這片黑暗中之中。
“醒醒。”段稚知一邊焦急地蹬着水,一邊用力拍了拍霍君安的臉。
霍君安被拍醒。
盡管大朝的四月白日裡已頗為炎熱,但夜裡的河水依舊透着刺骨的冷。
那寒意如無數細小的冰針,順着毛孔直往骨髓裡鑽。
他一醒來,強烈的墜痛便襲來。
仿佛有一隻無形且狠厲的手在狠狠揪扯着小腹,令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段稚知同樣真切地感受到了這份疼痛,忍不住抱怨道:“哎喲,早知道這麼痛還不如不把你叫醒。”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水中突然傳來賊人尖銳地呼喊:“在那兒!”
段稚知心頭猛地一緊,急忙對霍君安說:“快,深吸一口氣。”
說完,她自己率先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後拽着霍君安再次紮進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将他們包裹,段稚知憑借着過人的水性,帶着霍君安迅速往深處潛去。
霍君安驟然被拖下水,才潛了一會,便因為窒息不受控地想往上浮。
段稚知緊緊抱着霍君安不讓他掙紮。
然而霍君安實在堅持不住,開始嗆水,河水猛地灌入他的口鼻,讓他難受得四肢亂蹬。
段稚知咬咬牙,心裡想着人不會馬上就淹死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就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渡氣。
但一想到要跟霍君安親密接觸,她心裡就一陣别扭,實在拉不下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