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色？

狐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她是回了監獄以後才拆的紗布，牢房裡也沒有鏡子這一說，光想着吃飯，她還真沒注意自己的眼睛變成什麼樣了。

有留疤嗎？

趁着在洗衣房義工的時候，狐狸偷跑進獄警衛生間照了鏡子。

沒有留疤，就是右眼的瞳色變淡了，左眼還是如大海般明豔的蔚藍色，右眼近乎和灰白色一般，隻泛着一點淡淡的藍。

狐狸都快忘了上一次照鏡子是什麼時候了，自己頭頂上這對大耳朵仿佛也是第一次看見一樣，伸手一摸，會覺得有些癢。

明明都習慣它的存在了，看到的時候，心情還是會發悶。

頭發确實很長了，劉海都沒過鼻尖，狐狸每次都是随手一抓把劉海往後撇，沒精心打理過。

這真的是我嗎？

狐狸忍不住問自己。

她的記憶殘留不多，小時候的事尤為深刻，那時候她還是人類，頭發和膚色都是典型的東方面孔，眼睛也不是藍色是深棕。小時候她雖然不注重打扮，不過還是會紮個馬尾之類的發型好不影響自己日常行動的。

現在這隻映入眼簾的雪白色狐狸，比以前的自己更高挑，容貌更出衆，皮膚也不再是小麥色而是光滑雪白的，就連眼睛都比以前大了一些。

這就是現在的我嗎？

我……為什麼會變成狐狸呢？

他們真的查清楚了嗎？我真的無罪嗎？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實驗畫面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還有這個。

狐狸使勁一拽自己的衣領，露出左邊的鎖骨，鎖骨上方那片皮膚紋着三個方正的數字。

019。

該死……

狐狸少有地感到煩躁，一時沒控制住，拳頭就落在了鏡面上，裂縫由一點四散開來，狐狸映在鏡面上的面孔也變得四分五裂。

直到血液從手上的劃痕裡湧出，痛感傳入腦海，狐狸才冷靜下來。

沒關系……

狐狸大口呼吸，讓自己的心跳恢複平靜。

總會想起來的。

我這個實驗品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葉霜北的小道消息很準确，狐狸隻在監獄裡待了一個月就被宣布無罪釋放了。

當然了，這一個月她過的十分煎熬，這群犯人老大長老大短的叫着她，自己上哪遛彎都和明星出街一樣一堆人圍着，上廁所都要有人跟在旁邊。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狐狸面無表情地說，其實心裡都快把牙咬碎了。

“不行，我要保護您的安全。”跟着那人還蠻正經，他背過身，挺胸擡頭，義正言辭地說，“老大你放心洗，我不看！”

？我管你看不看呢？

最後狐狸實在沒忍住，一爪子給人拍了出去。

當老大唯一一個好處就是不用自己搶飯也能吃到好飯菜，這也是狐狸遲遲沒有翻臉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個原因，大概是和葉霜北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待久了，狐狸的性格也變得蔫壞蔫壞的，打架也知道要耍帥了，幫手下人擺平事情的時候也是頗有做派。

她還是享受這種被小弟們衆星捧月的感覺滴，非要陪她上廁所除外。

最可憐的大概就是葉霜北了，自己剛罰完禁閉出來，還沒享受半天當老大的日子呢就被葉青趕回學校考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