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會慢慢試探，隻是試探就不會受傷。

見洛塵楠久久不回答，蘇北秋就想這個問題可能太難了，她連忙抛出另一個話題：“如果學姐遇上白鹭這種情況的話，會幫朋友隐瞞事實嗎？”

“不會。”洛塵楠回答的果斷。

“違法就是違法，殺人就是殺人，如果是我朋友做了不法之事，我會親手抓捕她。”

葉霜北端着橙汁過來，緊跟着說：“沒錯，這是我們作為執法者必須要做到的事，秉公執法。”

說這話時，葉霜北的語氣裡夾着無奈，也許她回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是啊，自己的父親不過也是秉公執法罷了。

真是有點讨厭越來越能理解父親的自己了。

“所以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蘇北秋舔了舔唇，“她為什麼要為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做違法的事情呢？”

對于這件事，葉霜北和洛塵楠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她們和狐狸不同，太懂這種人情世故了，不用猜也能知道白安和人魚的關系不是普通朋友，她們應該是一對戀人，可是她們不想挑破，因為這并不是一段能得以善終的感情，畢竟鳥和魚本就天各一方。

大海會灼傷每一個試圖靠近她的人。她們的相遇就是傷口蔓延的開始，那個被人魚之歌吸引到海面的白鹭，在輕點水面後下落，身體漂浮在海面，可心卻随着人魚沉入海底。哪怕歌聲已經停止，擺脫控制的白鹭理應快速逃離，可她沒有。

她自願沉入海底。

人魚一定也很驚訝，歌聲引來的不是自己心裡的白馬王子，而是在月色下緩緩降落的公主，人魚本性冷血無情，本不該對一個普通女子産生情感，但愛就是不講道理的，如浪潮般襲來，淋濕了人魚冰封的心髒，冰慢慢融化，我們慢慢相愛。

可人魚無法抑制住自己流淌在血脈裡的生育本性，她在最後那天唱響人魚的悲歌，做了她最不願意做的一件事，最後，她違背本能，丢下屍體逃離。

人魚隻會吃掉自己的心愛之人。

而我隻愛你。

白鹭知曉其意才毅然決然承擔後果，即便沒有人魚之歌，不受魔音的掌控，她仍舊義無反顧。

因為我也愛你。

這個故事到這裡才算結束，并不是一個美滿的童話故事，葉霜北讨厭這個結尾，而洛塵楠隻覺得悲涼，這是兩個相愛又不能相見的人。

她們默默達成共識，不想提及此時，都不想讓青澀的蘇北秋對愛感到失望。

所以有時候不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北秋不笨，她知道這件事一定相關于情感，可是她有琢磨不透，白安和人魚的感情不像北子哥和學姐那麼模糊黏膩，也不像自己和伊在和那般厚重親切，有點類似D隊和老虎，可是又不夠沉穩。

她們之間是更加熱烈更加純粹的情感，猶如海浪般洶湧而來，留下的痕迹久經不散，可這究竟是什麼呢？

“去現場那天，我看見白安了。”蘇北秋擡頭陷入回憶，“她就出現了一小會兒，幾乎和那個水下的聲音同頻出現，那時候我聞到了栀子花的味道，很香，蓋過了魚腥味。”

“我想，她們應該見面了。”

在葉洛兩人無聲地注視下，狐狸脆生生地開口：“還好，起碼她們有好好告别。”

良久，葉霜北打破沉悶的氣氛：“哎呀不想這些了，馬上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呀？”

“我不想喝酒。”蘇北秋一句話幾乎拒絕了葉霜北的所有娛樂項目，足夠紮心，就連洛塵楠聽了都忍不住笑。

“喝什麼酒啊，我們去海洋館。”葉霜北興沖沖地說。

“海洋館？”

“對啊，去看人魚。”葉霜北掏出手機翻開一張上次去海洋館拍的照片給狐狸看。

照片整體藍調，是一隻虎鲸和紫尾人魚同遊的瞬間，蘇北秋起了興趣：“是真的人魚嗎？”

“不是是工作人員演的，”葉霜北連忙擺手，真人魚怎麼可能在海洋館啊，這不亂了套了，“咱們周六去，說不定會撞見明星哦。”

“明星？啊！我知道，”洛塵楠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她是城北歌劇院的頭牌歌手，每次演出之前都會去海洋館尋找靈感，說是吸收海的聲音。她的演出門票可是一票難求，喜歡聽音樂劇的都會知道她的名字。

“南宮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