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空了思緒讓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這是一個秘密——如果卡拉·佐·艾爾在星際航行中已經不幸遇難的話，那麼整個宇宙就隻剩下兩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被識破了身份的芭芭拉看上去不太服氣。

“如果真想隐藏身份的話，我建議你像傑森·陶德一樣把整張臉都遮住。”

“我的腿才治好，暫時還沒有回歸當超級英雄的想法，所以還能當一段時間的免費市長助理。”芭芭順手拉遞上了一封信件，“阿卡姆瘋人院那邊來信，說是資金短缺，希望市政府能提供幫助。”

“謝謝，戈登小姐。我很快就會解決這件事的。”芭芭拉幫了一個大忙，她讓圖拉真想起了還沒來得及處理的事情。

現在的圖拉真分身乏術，不僅民兵們将他看得嚴嚴實實，還有芭芭拉這個擁有雙重身份的“市長助理”來監視他。

圖拉真決定打電話給自己的副官尋求幫助，拿起話筒時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傳來的微弱電流聲——是蝙蝠俠的竊聽設備。

“哈德良少校。彙報一下任務進展。”

“哈莉·奎因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找遍整個哥譚都沒找到她的蹤影。”

“追捕哈莉·奎因的任務暫停。”

圖拉真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哈德良能力優秀，還有頂級的人工智能輔助，如果他連一點線索都發現不了，那麼哈莉大概率是被蝙蝠俠藏起來了。

“謎語人那邊——那些該死的謎題快把我搞瘋了，要我說你一刀把他砍死實在是太仁慈了。不過今天有個驚喜：我遇到了蝙蝠俠，他也是來解謎的。”哈德良語氣輕松，根本聽不出焦頭爛額的感覺。

“既然有蝙蝠俠先生幫忙，謎語人的任務也可以暫時擱置。阿卡姆瘋人院資金短缺，我希望你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完畢。”圖拉真惜字如金地交待完後就迅速地挂斷了電話。

憑借這麼多年合作積累的默契，他相信哈德良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把阿卡姆的罪犯們全槍斃了，資金短缺的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你們軍方的人都這麼有錢嗎？”芭芭拉沒有聽出圖拉真的言外之意。

“我們并不富有，戈登小姐，但軍人總是擅長解決問題。”

芭芭拉聞言突然來了興趣：“解決問題？阿卡姆那裡至少有幾千萬美元的資金缺口。”

圖拉真委婉地向她傳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在财政危機來臨時，通常有‘開源’和‘節流’兩種應對措施。我們顯然沒有錢來‘開源’，那麼我的副官就會極盡所能地去‘節流’。”

“好辦法。”芭芭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要我說就算真的把錢打過去，有不少還是會進到那些腐敗分子的口袋裡。”

“你說得對，戈登小姐。”圖拉真一向對貪官污吏都沒什麼好感。芭芭拉的話提醒到他——哥譚的路燈或許缺一些挂件了。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市長先生——我真不敢相信你昨天在黑門監獄殺了那麼多人。”

芭芭拉不僅是戈登的女兒，還是蝙蝠俠的門徒，他們抱有同樣的想法并不奇怪。

“我隻是想解決問題。”圖拉真歎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想解決問題，你應該把事情都交給蝙蝠俠——信任他絕對不會有錯。”芭芭拉針鋒相對。

“戈登小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蝙蝠俠是否正确。”圖拉真娓娓道來，“100年前的大蕭條，羅斯福帶領我們走出了危機。

可這次呢？如果蝙蝠俠再讓一個小醜級别的罪犯活下來，我們還能承受得起下一次核爆嗎？還會有第二個羅斯福站出來力挽狂瀾嗎？

我不是殺人狂。戈登小姐，我别無選擇。”

圖拉真站起身來看向了芭芭拉：“我和蝙蝠俠不是敵人，我們正走在并行不悖的兩條道路上。如果我不幸失敗，那麼他仍然可以繼續走下去，反之亦然。

我想你一定聽過這句諺語——”

“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