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像你還有其他選擇似的。
你垂下眼眸,用自以為隻有自己和系統能聽到,實則雷東多也能聽到的音量“嘁——!”了一聲。
雷東多的心頭又是一緊。
你幽幽歎了口氣,然後狀似随意地擡手朝着虛空一點,“A 接受”的選項瞬間放大,另一個則如潮水般散去。
你确信,剛找到你時曾經熱衷于裝死的系統笑出了鵝叫。
算了,讓她赢一回好咯!
你有些氣悶地撇了撇嘴,接着略顯腼腆地沖正面帶忐忑地扭頭回望你的雷東多笑了笑,“那就麻煩雷東多先生了。”
雷東多心跳如鼓。
可他最終能夠出口的,隻有一句簡單的“不麻煩的。”
下一刻,白皙纖長的雙手環上了雷東多的脖頸。
再下一刻,少女單薄的身子貼上了他的後背,雙腿也環上了他的腰。
雷東多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複了過分激烈的心跳。
雷東多喜歡你站在講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樣。
被你用數學理論堵得說不出話的時候,雷東多隻恨自己懂得少了,答不出你的問題。
可是,真正把你相較于球員單薄得多的身軀背在背上的時候,雷東多才真正意識到,他喜歡的姑娘,在講台上閃耀得不可思議的維加博士,其實是一個年僅二十一歲的少女。
他想要保護你,這個念頭霎時間湧入了雷東多的腦海,并且在其間翻湧着,怎麼都無法淡去。
你是天才少女,是牛津大學數學系的明珠,這樣一位柔弱也堅強的公主,不正需要一位忠誠的騎士來守護嗎?
他強壯,富有,聰明到能兼顧足球和學業……
不,自從認識了你,雷東多已經不敢說自己聰明了。
雷東多胡思亂想着,直到略顯清冷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雷東多先生,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是我太重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沒有!”
“我們這就去醫院!”雷東多趕忙把又飄遠了的思緒拉回來。
怎麼會太重了呢?
雷東多隻覺得你太輕了。
甚至都沒有卡尼吉亞那根麻杆重!這樣瘦弱的身軀,如何支撐得起學術研究呢?
分明連一聲“費爾南多”都沒混上,可他已經開始為你擔憂了,甚至真心實意地開始考慮怎麼才能把你喂胖一些。
腳踝處傳來的痛感已經被你勒令系統切斷了。
現在,你趴在雷東多寬闊的脊背上,甚至有心情以前所未有的角度欣賞校園的風景,并且覺得這輛座駕頗為舒适。
你有點想喊一聲“駕——!”,可惜這與你展現的形象以及與雷東多的關系不符,隻好暫時算了。
雷東多以為你是在擔心腳傷,絞盡腦汁地找話寬慰你。他跟你說艱辛的訓練和比賽,跟你說自己和隊友受過的傷,膝蓋,韌帶,比目魚肌……但是舊傷早已經痊愈,他仍然可以奔跑在摯愛的賽場上,甚至剛剛與夢想中的俱樂部簽約。
“原來球員這麼辛苦的呀,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發出了真心實意的感慨,“四年級自學高數的時候,我有時候會做題到深夜,但是我很開心。”
“你們好像也是一樣。”
“你們每一次訓練和比賽都冒着風險,但是足球也是你們所熱愛的事,所以你們心甘情願。”
雖然再一次感受到了和心上人在智商上的差距,但是雷東多心頭頓生知己之感。
主要是,你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被喜歡的姑娘貼在後背上,又把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耳畔,雷東多甚至開始擔心後頸處的暈紅會被你注意到了。
牛津大學的校醫院不算太遠。
終于在診療室把你放下來的時候,雷東多的背上為之一輕,心頭卻怅然若失。
幸好,校醫院的檢查結果和雷東多的判斷一樣,隻是普通的扭傷。
雷東多取好了藥物和冰袋,熟練地再度背對着你單膝跪地。
但是你試着用包紮完畢并佩戴好護具的腳踩了踩地面,然後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煩雷東多先生啦,我好像可以自己走了。方便的話請你扶我去圖書館就好。”
雷東多壓下心頭的遺憾,有些窘迫地站起身來,“榮幸之至。”
雷東多約你晨練的打算遺憾落空了。
但是他有幸接下了每天接送你的任務。
雷東多花了大價錢來牛津大學遊學,結果主線任務變成了攙扶你往返于宿舍、圖書館、實驗室、導師辦公室或者食堂,甚至為了接送你連遊學的課程都落下了。
差不多算是付費給你打白工了。
但是這份“工作”,雷東多幹得心甘情願。
而且這真的有點像是護衛公主的騎士了。
你的腳傷在一個多星期之後痊愈。
你的系統在你腦子裡盤點雷東多與日俱增的好感度,笑得活像隻守着财寶的巨龍。
随着你的傷勢痊愈,雷東多寶貴的夏歇期也即将結束。
雖然戀戀不舍,但他必須返回馬德裡參加皇馬的季前賽了。
為了感謝雷東多相識以來對你的幫助,你提出請他吃飯,順便為他送行。
但是雷東多告訴你,他已經訂好了牛津郡唯一一家米其林餐廳。
“如果知道我讓女士付賬的話,我的朋友們都會嘲笑我的。”
“反複嘲笑。”雷東多笑着婉拒了你請客的提議。
事實上,他已經被反複嘲笑過了。
在知道他到現在還被心儀的姑娘稱呼姓氏的時候,風之子在電話裡笑得尤其大聲。
光是自己笑還不夠,卡尼吉亞把朋友愛情之路受阻的故事告訴了馬拉多納——衆所周知,老馬和風之子之間從不存在任何秘密。
然後,事情就不受雷東多控制了起來。就連最為沉穩的巴蒂斯圖塔都從意大利打了電話過來,就為了笑話他。
雷東多被損友們的笑聲吵得,到現在耳朵還在痛。
不得不承認,雷東多的提議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