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加博士,您的國際航空挂号信——!”
“依然是來自馬德裡的!”清晨,牛津大學的郵差,熟練地把一封厚厚的信封遞給你,并且看着你完成了簽收。
“維加博士,您有一位很富裕也很有閑暇時間的筆友呢!”郵差等待你簽收的時間裡,随口跟你搭話,對八卦的渴望幾乎寫在了臉上。
“談不上吧。”你随口敷衍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你的腦海裡,你家系統已經嚷嚷開了。
“回信日回信日~~!”
“回信日到了!”
“今天是回信日哦主人~~!”
你家系統吵得,讓你直接幻視了搖着尾巴的小狗。
不對,就她給你惹出的麻煩,少說是隻比格!
你收回飄得有點遠了的思緒,語調平靜地提醒你家系統,“晚上才是回信時間。”
然後,你毫不留情地把厚厚的信封随手塞進了書桌抽屜裡,和這十天裡收到的每一封信一樣。
距離雷東多回歸馬德裡,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
期間,他用上難得的一天休息日飛了英格蘭,打的還是“想念牛津大學書香氛圍”的旗号。
結果,你充分領悟了雷東多的意圖,拉着他在圖書館坐了一整天,就連午餐都是在星巴克解決的。
更糟糕的是,加盟皇馬後迅速嶄露頭角的雷東多,在倫敦盧頓機場被人認了出來,被迫簽了一溜兒的名不說,最終還誤了回程的飛機。
見面不便,你們主要靠電話和書信聯系。
這個時代還是固定電話,頗多不便。
你時常不在宿舍,一投入研究更是對電話鈴聲充耳不聞,因此雷東多更多地選擇給你寫信。
頻繁地給你寫信。
頻繁地給你寫信,再用國際航空挂号信寄給你。
可惜,雷東多信寫得勤快,你對回信的積極性卻一般。
你通常把信攢着十天一回,而且走平郵。
主要不是為了省錢,而是你怕回信多了,他更來勁,來信煩得你連寫論文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過說起來……今天的這封信,你還真有幾分期待?
想到這裡,你連查閱文獻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你難得吃完晚飯就回了宿舍,把沒拆封的信件掏了出來,“呲啦——!”一聲便撕開了封口。
裡面和往常一樣一摞是厚厚的信紙,還額外有一疊的照片。
你輕輕“哇哦——!”了一聲,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照片。
是雷東多本人的近照。
但是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你随手把雷東多的照片和信掃到了旁邊,不死心地把信封倒過來,用力抖了抖。
什麼都沒抖出來。
厚厚的一摞信紙和幾張雷東多本人的照片,就是這次郵件的全部内容了。
“切~~沒意思。”你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我不是跟他要勞爾古蒂的照片的嗎?”
你家系統在你的腦子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一種甜得能膩死人的聲音質問你,“我親愛的主人,請問有人說過你直男嗎?”
“沒有。”你答得不假思索,接着遺憾地把被自己掃開的照片重新拿了回來,開始欣賞。
訓練照裡,雷東多和耶羅把手搭在彼此的肩膀上,幫着對方拉伸。似乎是注意到攝像頭正對準他,雷東多還一邊拉着腿,一邊沖着鏡頭也沖着鏡頭外的你,Wink了一個。
皇馬的比賽中,雷東多雙手背後,長發飄飄,毫不費力地擋住了對手家穿着你不認識的球衣的前鋒,動作優雅飄逸得不像個球員。
還有一張,是雷東多在綠茵場上飛奔的照片,白色的小狗爪球衣飄揚,背後“6号雷東多”的印号格外顯眼。
最末是一張私照,面前的餐桌上放了盤紅通通的海鮮炒飯,餐盤兩邊放着刀叉,雷東多豎着個拇指笑出了滿口白牙,看起來有點呆。
“也不錯,哈?”你看完了照片,随口跟你家系統讨論。
“這叫不錯嗎?這叫很帥好嘛!!”
“看看這胸!這臉!這頭發!!”
你還好,但是你家系統差不多就要吸溜口水了。
品評完了照片,你終于大發慈悲地打開了雷東多的信件。
淡紫色的信紙右下角有幾瓣幹花,細嗅還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如果你問一下生物系的同學,會知道這是曬幹的紫羅蘭,花語是“沉默的愛”。
可惜,在你這裡,這些花瓣的統稱是,“曬幹的植物生/殖/器”。
你展開了雷東多的手寫信,一筆算不上飄逸但絕對工整的手書西語,出現在了你眼前。
“親愛的卡塔麗娜:
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