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程厲踮腳走到小床前。五歲的程星蜷成一團，懷裡抱着簡甯送她的星空燈，睡得正香。程厲小心地掖了掖被角，卻看到女兒睫毛顫動。

"爸爸..."軟糯的聲音帶着睡意，"我做了個夢。"

程厲坐在床邊："什麼夢？"

"夢見你和爹地不要我了..."程星揉着眼睛，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角。

程厲心頭一緊，将女兒抱起來："永遠不會。"他指向牆上的全家福——照片裡，他和簡甯在孤兒院第一次見到程星，小姑娘怯生生地躲在院長身後，隻露出一雙大眼睛。

"記得那天嗎？爹地跪下來問你'願不願意做我們的小星星'，你點頭的時候，我們就成了一家人。"

程星靠在他肩頭，聲音小小的："可幼兒園說...說我沒有媽媽..."

程厲親了親她的發頂："你有兩個爸爸的愛，比别人多一倍。"

卧室門再次打開，簡甯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大半夜開茶話會？"看到女兒紅紅的眼眶，他立刻清醒，"怎麼了寶貝？"

聽完解釋，簡甯二話不說抱起程星："走，爹地帶你看星星。"

天台被簡甯改造成了小型天文台。他調整望遠鏡，将程星舉高："看到那顆特别亮的星星了嗎？"

程星興奮地點頭："像鑽石！"

"那是天狼星，爸爸在部隊時經常用它辨别方向。"簡甯輕聲說，"就像我們，無論你在哪裡，擡頭看到星星，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程厲從背後環抱住他們倆，三人一起仰望星空。夜風微涼，但相貼的體溫讓一切剛好。

"爹地..."

"嗯？"

"我能改名叫天狼星嗎？比程星酷多了..."

簡甯笑出聲："想都别想。程星這個名字是爸爸翻了三晚上字典選的。"

程厲補充："而且'星'是紀念我和爹地初遇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