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劄幌,暴風雪夜。
"都怪你非要自駕!"簡甯第N次擦拭起霧的車窗,"現在好了,導航失靈,油箱見底,我們要凍死在異國他鄉了!"
程厲緊握方向盤,努力辨認幾乎被大雪覆蓋的道路:"前面好像有燈光。"
果然,不遠處隐約可見一座傳統日式建築的輪廓,門口燈籠在風雪中搖曳,像落難者的燈塔。
"溫泉旅館?"簡甯眯起眼睛,"這種荒郊野外?"
車剛停穩,一位穿和服的老婦人就拉開旅館大門,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硫磺味。
"隻剩一間房了,"老婦人用蹩腳的英語說,"情侶套房,可以嗎?"
簡甯剛要解釋,程厲已經掏出錢包:"太好了,謝謝。"
房間比想象中精緻——榻榻米上鋪着蓬松的被褥,窗外是私密的小溫泉池,熱氣在風雪中袅袅升起。簡甯跪坐在窗邊,看雪花落入池中瞬間融化,火氣消了大半。
"去泡會兒?"程厲從背後環住他,"驅驅寒。"
簡甯扭頭瞪他:"誰要跟你一起泡!"
十分鐘後。
"啊...舒服..."簡甯趴在池邊,任由熱泉撫慰凍僵的四肢。程厲靠在對面,強忍着不去看那節在水面若隐若現的腰線。
雪越下越大,卻絲毫影響不到這一方溫暖天地。簡甯的皮膚被蒸得泛紅,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睫毛挂着水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看什麼看..."簡甯潑他一臉水。
程厲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進懷裡:"看我的合法配偶,有問題?"
水面下的身體緊密相貼,簡甯瞬間僵住:"别...這裡可是公共場合..."
"私人溫泉,"程厲咬他耳朵,"而且我鎖門了。"
老舊的木門突然被叩響,老婦人的聲音傳來:"先生,需要晚餐嗎?"
兩人觸電般分開。簡甯慌亂中滑倒,嗆了一大口水。程厲趕緊把人撈起來,一邊拍背一邊回應:"稍等!我們...在泡溫泉!"
門外腳步聲遠去,簡甯趴在程厲肩上咳得眼淚汪汪:"都怪你!"
程厲憋笑憋得肩膀發抖:"我的錯。"
晚餐是地道的懷石料理,擺滿一整張矮桌。老婦人跪坐在一旁為他們介紹每道菜品,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你們...很般配。"她突然用日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