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程厲發現書房的燈還亮着。

推門看到程星趴在習題集上睡着了，臉頰壓着數學公式，右手還握着筆。他輕手輕腳地取下筆，發現女兒大拇指磨出了繭子。

"第幾次了？"簡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手裡端着熱牛奶。

程厲歎氣："這周第三次。"他小心地抱起女兒，"比當年我參加特種兵選拔還拼。"

将程星安頓到床上後，兩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牆上的倒計時牌顯示"28天"，鮮紅的數字刺得眼睛發疼。

"她給自己壓力太大了。"簡甯揉着太陽穴，"二模成績年級前十還不夠..."

程厲想起上周家長會，班主任憂心忡忡地說程星最近瘦了五斤。當時簡甯直接拍桌而起："我女兒健康比清北重要！"

但回家面對程星期待的眼神，他們隻能咽下所有擔憂，變成一對隻會說"注意休息"的普通家長。

早餐桌上，程星的黑眼圈用遮瑕膏蓋了三層仍隐約可見。簡甯遞過去特制的營養餐，卻被推開："沒胃口..."

程厲突然放下筷子："今天請假。"

"什麼？"程星和簡甯同時擡頭。

"我說，"程厲一字一頓，"今天不上學，我們去個地方。"

軍用吉普駛向城郊，停在一處廢棄訓練場。程星疑惑地下車："這是..."

"我當年的地獄周場地。"程厲指着鏽迹斑斑的障礙物，"每天訓練18小時，最後隻有我和李隊堅持下來。"

簡甯默契地接話："知道為什麼嗎？"

程星搖頭。

"因為我們在第三晚就想通了，"程厲拉起女兒的手，"拼命不等于蠻幹。"他指向遠處的山坡，"李隊每天偷溜去那裡睡兩小時，反而成績最好。"

簡甯打開後備箱——野餐墊、三明治和望遠鏡赫然在目："今天咱們就學李隊，偷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