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特意找了一個秦寂不在的時候動手。
這天她特意到後廚亂逛,果不其然,看到那嬷嬷在偷拔地裡的菜。
“嬷嬷好,小女是新來的,特來求嬷嬷教導。”
江虞謙卑的走上前去。
那嬷嬷慌亂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皺起臉,臉上的橫肉堆疊在一起。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
江虞沒有回答,反倒伸手夠嬷嬷身後剛割下來的菜。
“嬷嬷這菜是今日的午膳嗎?”
話音未落,一陣掌風先到。留在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放肆,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江虞立刻開始為自己鳴不平,把動靜弄出越大越好。
遠遠站着的侍衛聽到這邊的打鬧聲欲前來阻攔。看來時機差不多了。
江虞不再多廢話,抽出錦雲刃。
嬷嬷的尖聲怒罵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而瞪大的雙眼,和被血染的素衣。
“啊!”江虞一般尖叫一邊往後退,遠處的侍衛趕忙跑來。
······
江虞跪在大理寺公堂中央。
“鏡婳,本名江虞。本為景苑閣舞姬,半月前被秦親王買下,今日刺殺親王家管事嬷嬷,你可認罪?”
江虞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她賭秦寂現在還不殺她,就是她對他有用。
既然如此,要是她進了大理寺,秦寂肯定會來要人,與此同時她就可以和秦寂談判。
畢竟若是她死了,一副軀殼對秦寂必然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是的大人,小女隻是···”
“當時,小女看見嬷嬷在拔園子裡的菜,想去幫忙,結果···”
江虞掩面似在哭泣,她深吸一口氣。
“結果才知道,嬷嬷是在偷菜,嬷嬷惱羞成怒就毆打小女,小女不得已才···”
大理寺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會随身帶着這把匕首。”
“小女···”
“秦親王殿下到—”
江虞正思索着措辭,那個人的到來就打斷了這次審問。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秦親王果真是來了。
“鬧了這麼一出,說吧,你想幹什麼?”
秦寂申請暫時把江虞帶離公堂一會,兩人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悶熱潮濕,江虞被慢慢逼近牆角,氣壓幾近降至零點。
“這可能要問親王殿下吧,上次的問題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把我買下來?”
秦寂深吸一口氣,緊緊盯着江虞。
她可真是一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能殺人把自己置身陷境。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來你會怎樣。”
秦寂的眼裡似乎有一絲擔憂,但又轉瞬即逝。
“親王殿下,我勸您還是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江虞用譏諷的眼神瞧着他。
他不來?他不來更是萬事大吉,自己可以脫離這個無理親王的桎梏,回去找閣主。
閣主總是能擺平很多事,雖然江虞不清楚閣主是怎麼運作的,但她知道,閣主絕不會害她。
一根手指直直的戳在秦寂的胸口,用力推開。
這一次,江虞沒有再隐藏力道。
“想必殿下已經知道我并非僅僅是一個舞姬,現在留我一命,可是因為我對你還有用?”江虞微微擡眉。
秦寂悶哼了一聲,劍眉皺起。
“不如,我們交易吧。”
局勢一整個反轉,江虞轉過身把秦寂摁在了牆角。
“你既然對我有所圖謀,那我都會給你,但我也有要求。”
江虞刻意停下,觀察秦寂的臉色,他好像沒有一絲不滿,反而還有一點。享受。
真是奇怪的人。
“你讓我變為秦王府的人,給我一個容身之所,并且不能幹涉我的自由。可好?”
秦寂低頭看着江虞離的越來越近,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好近。
在他還不知她的真名的時候,就一次次的為她而沉淪。
她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嗎,就是這麼會拿捏人心嗎。
“親王府的人?不知江姑娘想要什麼身份?”
“你随意。”
“不知親王妃這個身份江姑娘是否滿意啊。”
秦寂微笑着看着江虞震驚的樣子。
他的身份地位足夠高,勢力足夠大,根本無需靠聯姻來維持體面,況且世人都知親王狠辣,官宦之女沒幾個願意嫁他,他也沒有一個看對眼的。
眼下的江虞何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自己動了心,對方又有求于自己。
秦寂本就不喜歡名聲地位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他更喜歡像江虞這樣有趣的,有挑戰性的女子。
江虞一臉戒備,慢慢的遠離秦寂,可秦寂這時又步步緊逼。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娶她。
這對于他可謂是百害而無一利,世人怕都會笑他娶了一個花魁當夫人,難道?他動心了。
“你。心悅于我?”
“你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不可能。
皇親國戚能有幾分真情,世人會為美色折腰,但真牽扯到婚姻大事,不可能如此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