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起了身,想去撕她的臉,卻被她一個眼神給唬住。
雖然對女兒家而言,情愫一事,說出去羞恥,但面對流蘇的挑釁,一時不服氣的她還是脫口而出:“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未來可是闳哥哥的妻子,北魏的皇後!”
“哦~”
流蘇淡淡的應了聲,然後對着她上下打量,輕飄飄的說了句:“原來是個賤狐媚子!”
“你………”
好人家的姑娘可不興被這般作踐,紫蘿當即氣紅了眼。想她堂堂郡主與一個奴婢口舌傳出去也是自己吃虧掉價,便對着岚澤殿裡大罵:“拓跋玖,你個縮頭烏龜,你給我滾出來!”
門噶呀一聲打開,開門的幅度過大,甩出的震天響驚的嚣張跋扈的郡主一個哆嗦,不小心被自己的唾沫嗆到,撫着胸脯直咳嗽。
“咳……咳………拓跋……玖你有病啊!!!”
艱難的撫平氣息,紫蘿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始作俑者斥責,哪個姑娘家開門有她這氣勢,簡直粗鄙!
阿九冷眼看着眼前這個嬌氣跋扈的小郡主,沒好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些是想到了她往後凄慘命運,阿九并沒有打算去計較她在殿外的出言不遜。
豈想阿九不問還好,一問,這小郡主便像吃了火藥似的,劈頭蓋臉的對着她就是一頓臭罵。
“拓跋玖,你這個毒婦,要不是因為你,闳哥哥怎麼會被陛下責罵,你真是該死!!”
阿九沒有說話,流蘇反是被氣笑了。
“我說大姐,是你家闳哥哥欺負公主在前,你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
“你………你叫誰大姐!!!”
十四不到的小郡主,被流蘇這聲大姐叫的臉頰紅溫,她剛想擠兌她兩句,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立即甩袖道:“那是她該的!”
她指着拓跋玖:“要不是因為她,闳哥哥的母後怎麼會死!”
紫蘿說到此處,想起拓跋闳從小孤苦,沒有母妃疼愛,立即心疼的紅了眼眶。在她的眼中,阿九是不該埋怨的,隻能受着。
于是她那麼理直氣壯,更加的歇斯底裡起來:“拓跋玖,這是你欠他的,你本該遷就着他!這是你因該的!”
又來了!
阿九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前世有無數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拓跋闳說母妃是因她而死,她就該血債血償!
父皇也說:玖兒,阿闳的母妃是因為父皇太過溺愛你們母女才郁郁而終的,你就讓着他些。
甚至連某些大臣家眷,都覺得先皇後的死是她的錯。
真是可笑!
阿九冷哼,覺得紫蘿喋喋不休的斥責過于聒噪,便命令流蘇掌嘴。
嘴巴打疼了,她就吐不出這麼多屁話了。
流蘇笑的明媚,挽起袖子就要開幹。
紫蘿見狀吓的小臉一白。威脅道:“拓跋玖,我可是郡主,你讓她動下我試試!!”
硬氣的話剛說出口,兩個大嘴巴子便掴在了臉上。
“你也說了,你隻是個郡主!”
面對阿九冷言反擊,紫蘿氣的渾身發抖。
“拓跋玖,你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
紫蘿尖着聲音不停的辱罵,企圖以此激怒對方,讓她的内心好受些,直到流蘇再次威脅着揚起手,她才捂着臉委屈的噤了聲。
“聽着,我沒有本事讓後宮佳麗三千的父皇隻寵她一人!”
她的聲音本是铿锵有力的,不知為何卻又放柔了:“所以她的死,與我沒有半點幹系!”
壓在身上那沉重的道德枷鎖突然消失了,阿九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她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别來皇宮,别當這皇後,
來了,就要有最是無情帝王家的覺悟!”
帝王的心,永遠都是權利高于一切!
普通人都可以為了利益抛妻棄子,何況高高在上的帝王!
遠山佛堂上的鐘鳴,響徹在岚澤殿的上空,阿九看着女孩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後說道:“他該恨的,從來都不該是我!”
可阿九的這些話,紫蘿卻是聽不懂的,面對着阿九的狡辯,她立即面目猙獰的反駁:“你胡說,都是你的錯,沒有你,陛下就不會寵愛你的母親!先後也不會抑郁而死!!”
對方簡直靈頑不靈,讓阿九有些無奈。而流蘇就簡單粗暴多了,講不通道理的人,直接用拳頭打服便是。
隻是她還來不及動手,遠處便跑來一個小宮奴,拉着紫蘿低喃了一句。
紫蘿聽完後頤指氣使了起來,她看阿九的目光皆是嘲弄:“自戳心窩子,很痛吧?”
阿九沒有說話,紫蘿更是得意:“陛下說,隻要闳哥哥肯跟你認個錯,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
流蘇聞言氣的牙癢癢,她想上前去給她幾個嘴巴子,卻被阿九伸手拉住了。
“說完了了?”
紫蘿挑眉,阿九讓流蘇直接轟人。
流蘇不含糊,沖上前去就踹,紫蘿吓的哇哇叫,跟着自家的小宮奴慌忙的往外跑,跑遠了還不忘回頭罵了一句。
隻是距離太遠,阿九自然聽不見她罵了什麼。
扶搖在一旁看的難受,便道:“公主,陛下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