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帝王氣的渾身發抖,大發雷霆的聲音傳到帳外:“什麼樣的豬腦子,讓你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的?“
帝王從未有過的失望語氣讓拓跋闳本就懸着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這确實與太子殿下無關。“
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慕容宸均上前,将矛盾直指一旁的季塵。
“以臣認為,其心有異的當屬季塵季令君!“
阿九饒有興緻的盯着說話的男子,這是打算棄車保帥了嗎?
不過想想也是,季塵現在效忠的到底是拓跋闳還是祁清雪,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兩國交戰,凡其心有異者,自然不能留。
帝王立即來了興趣,他呵斥拓跋闳滾一邊跪着去,然後示意慕容宸均繼續。
“太子殿下是下令的人沒錯,可他并未親自挑選執行命令的人。”
慕容宸均指着季塵:“挑選執行命令的人,是他!”
“慕容将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季塵神色緊繃的瞪了慕容宸均一眼,趕忙跪下表忠誠:“在下對北魏,對陛下絕無二心,請陛下明察!”
“絕無二心?”
風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帳中,他低笑的聲音讓衆人看了過去。
“一個他國的靈女,豈會對我國武師的戰力了如指掌,你說不是你,那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麼知道哪些人的本事在十令君之上的???”
風逸接近咬牙切齒,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即使被裝成士兵的殺手蒙混過關,以你的輕功再殺回去又有何妨?那麼季令君又是怎麼做的呢?”
風逸的話配合着慕容宸均說的滴水不漏,可隻有阿九知道,這一項罪名還真不該扣在季塵的頭上。
戰力這種事情無非就是你強我弱,哪裡來的那麼多彎彎繞繞!
說破天不過是慕容宸均想找個理由除了心有異心的季塵罷了。
而風逸恨透了季塵,自然是站在慕容宸均這一邊。
“你不是被押下去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紫蘿一臉震驚的看着突然如鬼魅般出現的男子,下意識的往自己父親身邊靠了靠。
風逸冷哼:“幾個士兵也能奈何我?”
他本意是要趁其不備搞偷襲,結果進來便聽見慕容将軍将矛頭指向了他憎恨的人。
既然能通過皇令将季塵弄死,他又何必要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來?
“風逸………”
季塵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滿眼失望:“你還是不懂!”
“對,我不懂!!”
風逸笑的悲怆,是他那套涼薄自私的理論并沒有說服他。
季塵曾告訴過風逸:“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曾經愛嬉笑的孩童!”
長大了………
風逸也愣愣的品味過這句話,人總要有所追求,有所舍棄,而不是無知無畏的原地踏步,活成一成不變的樣子。
他從前不懂季塵的追求,隻知道岚澤困住了他,讓他自艾自怨,臉上鮮少露出笑來,故而他也不喜歡岚澤,不喜歡阿九。
後來當他苦苦哀求着季塵回去,對方卻一直一言不發無動于衷的時候,當他被逼到走投無路,去求慕容将軍的時候,他依然不懂!
這就像一個詛咒,一直折磨着他。
也讓他們漸行漸遠。
于是他笑的一臉淚,最後粗魯的用袖子擦掉,問季塵:“是什麼追求?能讓你昧着良心看着一起長大的人去死?”
季塵沒有說話,風逸卻逐漸崩潰:“回答我!!!“
帝王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将案幾上的綠釉水盂擱丢了過去,砸在季塵的身上。
他大怒正要讓人将季塵拖下去砍了,卻在阿九搖頭的暗示下改變了主意。
慕容宸均長在邊疆,鮮少回到京都來,并不了解季塵的實力,他雖有鐵甲死士且所向霹靂可與季塵一戰,但兩敗俱傷下隻會是祁清雪坐收漁翁之利。
于當帝王詢問阿九:“九兒認為,該如何處置?”
阿九便淡淡的撇了季塵一眼,在衆人的目光下說道:“杖責五十,貶至士卒,以儆效尤!”
“什麼???”
如此輕的責罰,讓衆人面面相窺,難以相信的看着阿九。
一旁的風逸幾乎是失聲驚呼道:“公主………”
“你閉嘴!”
阿九打斷了他,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風逸也隻能咬着壓甩袖離去。
随着帝王令下,季塵很快便被士兵拖了下去。
他倒是一個有骨氣的,棍棒落下的聲音連帳内都聽見了,他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季塵的實力已經挑戰了一次權威。
如今他越是表現的有骨氣,帝王便越覺惱火,連一旁本就受罰的拓跋闳都再次受到了波及。
“蠢東西,連個下人都管不好,任他騎到你頭上來,你有什麼用!!”
一連幾次,一向疼愛他入骨的父皇,都向他發了怒,拓跋闳低着頭,眼神如淬了毒般,緊盯着膝蓋下的土地,一言不發。
他恨極了阿九,若是她肯與他私下解決,他也不會在父皇面前丢這麼大的臉。
帝王呵斥夠了,又不能拿拓跋闳如何,隻能忍着怒氣說道:“你回去,找個機會把季塵處理了。”
拓跋闳點了點頭,叛主的狗不能要,他可以叛一次,便能叛兩次。
這種分不清主子是誰的東西,不殺等什麼?
“還有………”
帝王威嚴的做與龍椅之上:“把那些殺手拖下去審訊,務必将幕後黑手給我揪出來!”
拓跋闳跪着的身軀猛然一僵,他猶豫着正要張口,帝王夾帶着冷意的聲音便再次響起:“自作主張?當朕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