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椎骨傳來的疼痛讓她險些飙出淚來,阿九疼的龇牙咧嘴,身上的女子卻渾然不覺,跟個變态似的用腦袋拱着她的頸窩,以示親近想念之意。
“流蘇,你給我起開!”
阿九推開因思念而對她見面便撒嬌的女子,宮奴們趕忙簇擁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将阿九從地上扶了起來。
意識到傷到阿九的流蘇剛想上前。便被阿九一通質問:“你不好好呆在蕭山修行,跑這來幹啥?”
流蘇剛想接話,阿九便見不慣慕容宸均那埋汰她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火大的沖到他面前問道:“還有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不是已經跟着木森一起滾蛋了嗎?“
對方無辜的聳聳肩,用手指了指一旁一臉心虛的流蘇。
阿九目光犀利的看向那個始作俑者,流蘇這才不好意思的開口:“是我給綁來的………“
阿九:“………“
“不是,你綁他幹嘛??”
“我………“
流蘇剛想說話,阿九又覺哪裡不對勁,驚呼道:“木森呢?就眼睜睜的看着你把他抓走??”
流蘇搖了搖頭,很快又一臉得意:“那可不能,是我聰明,見打不過就報出了公主你的大名!”
“你猜怎麼着??”
面對對方顯擺的反問,阿九抽抽着嘴角,嘟囔着:
“他就決定放了你呗!”
無視阿九一臉鄙視的神色,流蘇一臉崇拜:“真不愧是公主,居然全猜中了!”
阿九:“………”
慕容宸均在一旁忍俊不禁,差點将入口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這他娘的還用我猜??你不是全須全眼的站在這裡嗎?”
阿九火大的揪着流蘇的耳朵,不管對方吃疼的叫嚷,一腳将她踹出岚澤的大門,然後麻利的将大門給關上。
不管流蘇在門外如何的拍打與叫嚷,硬是沒在搭理一聲。
阿九怒目而視,看着那矗立在亭台中皎如玉樹臨風前
的少年,眼尾抽了抽。
嚯,還漏了一個!
然後随着岚澤的大門再次開阖,拍門的便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滾都滾了,還回來幹什麼,給她添堵嗎?”
阿九有些煩躁的對門外吼,拍門聲停頓了一刻,就在阿九以為他們就此離去的時候,流蘇抽噎的聲音從門外斷斷續續的傳來:“我也不想的,可是師傅她老人家……快死啦………”
阿九第一次聽見流蘇哭泣,她以前總是面色霜寒,日日緊繃着臉,萬分警惕與小心。
那時哭泣與她而言是軟弱且無能的表現,它不會激起任何人同情與憐憫,隻會将自己推向殺戮與死亡的深淵。
可如今的流蘇,眼淚就那樣随心而落。
人隻有在感受到被愛與心安時,才會生出如孩童那般天真爛漫的情緒。
阿九知曉,歸鴻仙子對流蘇很好,于是終究不忍心的問道:“你師傅怎麼啦?”
阿九一問,流蘇頓覺天塌了下來,将一肚子的苦水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還不是因為那個祁清雪!”
一旁的沅瑤聽的直皺眉:“她怎麼陰魂不散,到處興風作浪!”
阿九用眼神示意宮奴開門,自己在亭閣裡先坐下。
流蘇與慕容宸均相續過來,在她對面落坐。
宮奴滿上花茶,他們便有一嘴沒一嘴的聊了起來。
“我那師傅有個意中人,是那蕭山的仙尊。”
流蘇越說越心塞:“未見那蕭山的仙尊時,我本以為他是什麼風流倜傥的美男子,見了才發現相貌平平,也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也不知道師傅是抽哪門子邪風,偏偏相中他了!”
“前些個月,那仙尊從人間帶回來個女人,至此與她形影不離,舉止暧昧。開始也許是自尊心作祟,師傅并沒有表現的過多在意,可是越到後來,便越不對勁了………“
她說到這裡聲音哽咽:“閉關修煉到關鍵之時總是發出痛苦的嘶鳴,出關時身上還有黑氣萦繞!我翻看了蕭山藏須洞的古籍,才驚覺師傅這是要堕魔了啊!”
她說完一把抓住阿九的手,情緒激動:“我聽師兄師姐們說,墜魔的修者最後都會被仙尊丢入誅魔大陣裡,最後……最後………”
她越說越害怕,到最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曉是事實便是如此,阿九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出聲安慰:“總有解決的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