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窺,見那打更人跑的慌忙,喊叫中撞了東牆撞西牆,連摔了幾跤才屁滾尿流的爬出了他們的視線。
“他這是什麼意思??”
流蘇莫名火大,先不說她堂堂蕭山弟子,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就她家公主也是佛陀轉世,仙姿玉貌,哪裡像妖怪了!?
在流蘇的憤憤不平中,還是阿九最先反應過來:“妖怪……又出現了???”
“這裡有妖怪嗎??”
阿九與慕容宸均心照不宣的對視了眼,唯有流蘇還在介懷,并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慕容宸均擡眼看着不遠處的客棧,提議道:“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在客棧住下?”
困意襲來,阿九點頭表示贊同。
流蘇面露不滿:“你們兩個有沒有聽我說話!”
可她吼出來的時候阿九已經與慕容宸均率先離開了。
可走了半道上阿九又想起了什麼,回頭與手忙腳亂的收了法器正要跟上的流蘇撞了個滿懷。
“你去一趟寒淵的倏冥殿,就說蕭山有難,煩請幾個道友支援。“
反應過來的流蘇不明所以的杵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阿九問道:“為什麼呀公主?”
阿九戳了戳她那不怎麼靈光的腦袋,與她交頭接耳了幾句,流蘇原本懵懂的眼神瞬間就清澈了。她小雞琢米似的點了點頭,歡喜的掏出葫蘆一溜煙的便竄遠了去。
為了方便監視蕭仃與祁清雪的一舉一動,阿九與慕容宸均進了蕭仃對面的客棧,挑了間窗扉正對着對面大門的屋子,然後收拾一番倒頭就睡。
寒淵離北魏邊境并不遠,燈油還未燒走一半,流蘇便頂着滿頭的風霜哆哆嗦嗦的推門進來。
阿九熟睡的容顔在帷幔裡若隐若現,流蘇走了過去,想說什麼,見她睡的沉穩又不忍心打擾,便在桌子旁撐頭而眠。
本以為夜不合眼而酸澀的眼睛終于要有所緩解了,可阿九這一覺還沒睡個安穩,打更人便帶着官兵沖了進來,谄媚的告知帶頭的衙役:“我親眼所見,他們進了這家客棧!”
木制的樓闆隔不了音,雜役們滿樓的搜人,跑上跑下的腳步聲吵的睡夢裡的阿九直皺眉,她睜眼正要發火,客房的門已經先一步被人給踹開。
十幾個官兵沖了進來,拔劍對着她們。
打更人在一旁畏畏縮縮的指認:“就是她們就是她們,她們就是那個妖怪,我親眼看見的!!”
于是十幾個彪形大漢就這樣擁擠在一個小小的客房裡,腳步一點點向前挪動着,對着兩個弱女子圍而不攻。
流蘇猛灌了幾口茶水下肚,也許是喝的太急,打了個響嗝,吓的前一刻還試探着向前的官兵立即丢盔卸甲,争先恐後的向後退去。
“你看見?你看見什麼了?”
流蘇拍着胸脯給自己順氣,她對此人張口就來的做派十分不滿,指着自己辯解:“你眼瞎啊,有見過我這麼好看的妖怪嗎?”
一旁的官兵頭目聞言,冷笑一聲道:“妖孽,不就是你這般紅粉骷髅嗎?”
流蘇瞪大眼,她廢了很大勁才從此等污穢不堪的言語中回過神來,當即氣的額角青筋暴起拔劍就要砍人。
阿九見狀趕忙出手阻攔,可流蘇早已被那怒氣沖昏了頭腦,将來攔着的阿九推開,阿九被推了個屁股蹲,頭磕到了一旁的櫃子上,她出口的痛呼将流蘇誓要上去拼個一二的架勢打斷。
她慌張的丢了武器前來扶她,嘴裡不停的詢問:“公主,碰到哪了?”
阿九捂着着撞的腦袋在流蘇的攙扶下起身,坐在床沿的被褥上緩着神兒。
流蘇又氣又惱,最後将情緒發洩到了那些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官兵身上。
“都是你們惹我生氣,才誤傷了公主!!!”
官兵們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人喃喃低語的重複着流蘇的話:“公……主…………”
他指着阿九,不可思議的問道:“她是公主?哪家的公主?”
流蘇快被他不過腦子的問話氣笑了:“還有哪家的公主?北魏除了拓跋姓,還有别的姓氏有公主嗎?”
難不成西狄的公主會跑他北魏邊境來???
那被兇的官兵沒有說話,為首的卻不屑的嗤笑出了聲:“你說她是公主她就是公主?我還說我是閻王爺!”
他怒目圓瞪,喝道:“你們将不将命給我??”
說完便命令下屬拿人。
流蘇可不慣着這群蠢貨,擺出了正面迎敵的架勢。
慕容宸均住在隔壁,聽了動靜正翻窗踩着牆沿躍到了房頂,輕手輕腳的挪到了阿九所在的客房上面,附耳聽着底下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