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制止了流蘇的行為,她用眼神示意流蘇往窗戶下看去。
似乎沒見過官兵抓妖,被驚擾跑空的店客又折返了回來,擁擠在客棧門前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他們的喧嘩聲驚擾了鄰近的客棧,紙糊的窗戶内相續的亮起了盞盞燭燈。
而順着人群往上看去,正對面的半阖窗扉下,正是祁清雪那張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臉。
“你現在與他們打起來,一定會被她發現的!!”
流蘇聞言有些急切:“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被他們抓走吧??”
抓走了蕭仃便會跟丢,那師傅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阿九想了想低聲問道:“慕容宸均呢?”
流蘇說:“在隔壁!”
他這麼久不出現,想來在暗中潛伏。
阿九心生一計,對那打更人道:“你就沒有覺得少了什麼嗎??”
打更人起初不明所以,不過經阿九一提醒,立即補充道:“對,還有一個男的!“
他說完又狐假虎威的對着阿九吼:“說,你們還有個同夥去哪兒了?”
阿九與流蘇對了下眼色,然後扒拉着床沿,低頭痛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抹着眼淚,掉不出來淚珠子就側着頭,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将唾沫點在臉上,抹出淚痕來:“實不相瞞,他不是我們的同夥,而是我們的姥姥!”
阿九凄凄切切的擡起淚流滿面的臉來,伸手招流蘇過去。
流蘇面露迷惑,但還是很配合的靠了過去。
阿九将流蘇拉到懷裡,哭的肝腸寸斷:“實不相瞞,我們姐妹二人身前本是良家女,誰知因美貌被奸人所害,抛屍荒野,死後化為孤魂野鬼又被姥姥所擒,不但不得投胎,還逼着我們用美色勾走男子魂魄,以供他吸食修煉妖術!”
為首的官兵聽着阿九的自我介紹,越聽越覺得似成相識,反應過來後冷笑打斷:“你們當中是不是還有一個女鬼叫聶小倩啊?“
阿九睜大眼睛,并沒有因為被戳破謊言而覺得尴尬,而是又驚又喜的詢問道:“官大哥認識我們家小倩??”
官兵忍無可忍,正要拔刀,阿九見狀趕忙驚吓過度的捂着面,加快語氣的說道:“我家姥姥原本相貌平平,但最擅長化做清隽男子去誘惑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騙去荒郊野外奪了她的性命,再困她魂魄日後好為自己效力。”
流蘇将頭埋在阿九的肩膀偷笑,又怕露餡趕忙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她聲音哽咽的附和:“若是官大哥不信,便去那隔壁客棧搜一瘦,怕是晚了,那姑娘便已遭毒手了!“
見官兵将信将疑,阿九将腰間玉佩取下讓流蘇遞過去:“往年我與陳大人有恩,這塊玉佩是陳知道陳大人贈予我的,若是官爺不信大可将玉佩遞與他,他一看自會明白。”
官兵接過流蘇遞來的玉佩交給手下,命他速去速回
。
“若是你敢騙我………”
官兵冰冷的視線掃過阿九,阿九趕忙接話:“我與妹妹便任憑官爺處置。“
帶頭的官兵不再說話,事關人命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他命人看着阿九二人,自己帶着剩餘的弟兄沖進了隔壁客棧之中。
對邊的客棧随着官兵闖入很快陷入一片混亂吵嚷中。
阿九與流蘇爬在窗棂上看熱鬧,聽店内傳來了似有似無的打鬥聲。打鬥聲讓客人受了驚吓,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随着那位客人剛光着腳丫子出了門,一道淩厲的劍氣便斬斷牆垣,連帶着進去的幾個官兵被一起掀飛出來。
負責看着阿九與流蘇的幾個官兵面面相窺,見弟兄受創,再也無暇顧及她們,紛紛跑下樓去支援。
打鬥讓聚集的百姓四散開來,該跑的早已沒了影子,留下一些不怕死的還在繼續圍觀。
蕭仃冷峻着臉帶着祁清雪從客棧快步殺出,沖下樓的官兵攙扶起受傷的同伴再次将二人圍了起來,其中一人沖着蕭仃大呵:“妖孽,還不将你手上的良家女子放下!”
阿九與流蘇對視了一眼,心想大事不妙便趕緊沖了下去。
慕容宸均則懶散的坐在房頂上,啃着不知從何處順來的青李看着熱鬧。
“妖孽?”
蕭仃嗤笑一聲,擡手彈了彈沖出來時衣衿上粘着的碎屑,見他們又要動手,立即便要揮劍。
“這裡人多嘴雜,我看你敢!!”
阿九從客棧裡沖了出來,流蘇緊跟其後,警惕的盯着蕭仃與祁清雪的一舉一動:“如果你想讓這裡的老百姓看看你蕭山仙尊這副冷漠噬血的嘴臉,大可試試!“